凌逸聽得有些奇怪。
這個叫鐘正原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對鷹擊營很是不屑。
而且,不像是流民那種帶著鄙夷和恨意的不屑,卻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不屑。
凌逸在看到那九個陣營的選項時,已經猜到什么長樂坊、登仙樓之類,都只是代稱。
這些名稱的后面,代表著各種隱秘的強大勢力。
自己這個忘憂閣自然也差不多。
但系統給出的是地字號殺手,這讓凌逸還以為是某個接受賞金賣命干活的殺手組織。
可現在來看,似乎不太像。
這處不同尋常的富貴宅院,這間充滿書卷氣的秘室,還有鐘正原對待鷹擊營的態度,都讓凌逸開始覺得,忘憂閣背后的勢力,恐怕沒有自己先前猜測的那么簡單。
“你們截取的秘信呢?”鐘正原問道。
凌逸取出那張帶血的紙片遞過去。
上面只有幾個字:南平城,宋世哲。
鐘正原翻看了一下,將紙片放在桌上,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沉吟不決。
過了一會兒,鐘正原抬眼看著凌逸,道:“雖然你是這一次行動的隊長,但是任務已經順利完成,有關隊員折損的事情,也與你無關,你也不必太過在意。”
凌逸嗯了一聲,心中更加奇怪。
系統給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地字號殺手”,而對方卻是一個分舵的舵主,從屬關系十分明確。
而且明顯能夠看出,自己與這個鐘正原此前并沒有任何交集。
但對方這種說話方式,卻像是在安慰他一般,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之前鐘正原示意他坐下這一細節,凌逸還以為只是這個人對待下屬的方式比較溫和。
現在聯想起來,似乎也不像那么簡單。
系統給了一塊代表著隊長的銀質腰牌。
難道說,自己的這個隊長,還有什么隱藏的身份?
鐘正原自然不知道凌逸現在腦子里轉了這許多的念頭,仍然繼續道:“宋世哲原先是南平城有名的士紳。”
“但因牽連到叛黨,前些日子被捉拿下獄,明日就要問斬。”
“這個時候,他可是大牢里重點看管的要犯,想要動他可不是太容易。”
凌逸皺了皺眉頭。
“不容易?”
“難道就……不理了?”
他這趟任務是專門要找宋世哲獲取藏寶信息的,這邊要是不行動,那他就只有自己動手了。
鐘正原看著凌逸,忽地輕輕笑了起來,“我指的是一般情況下。”
“但我們忘憂閣,本來就是專門處理不一般情況的地方。”
鐘正原取出一塊新的令牌,道:“本來,如果你們青州的人折損不嚴重的話,我是準備就讓你們的人直接行動。”
“畢竟那些人是你帶來的,要熟悉得多。”
“但是既然現在只有你一個人,那總還得需要幾個幫手。”
“我現在派給你二十個人手,你去把宋世哲帶到這里。”
說到這里,鐘正原又鄭重道:“這件事關系重大,一定要隱秘,盡量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否則,我也很難替你收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