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寺??”
吳倫聽得一頭的霧水,不禁問道:
“和尚廟里,為什么要養大公雞??”
“那些僧人不都是吃素的么?要雞何用?”
王锏戈呵呵笑了笑:
“要說這事的起因,那可就有些年頭了......你知不知道,寶瓶寺之前的名稱?”
吳倫卻是知道,點頭道:“二十多年前,舊名是‘白馬寺’。”
王锏戈又問:“那你知不知道,當年白馬寺‘雄雞司晨’的典故?”
吳倫茫然搖頭,他并不是本地人,來到洛州也不過大半年,自然是不懂這些古早的典故。
王锏戈呵呵拍了拍吳倫肩頭:
“年輕人,多看書,多體察民情。咱們奉仙司雖說與妖魔鬼神打交道,但世俗之事,必須要清楚了解,才會有更多解決方法。”
吳倫表示慚愧受教。
徐昊也是饒有興致地瞧著王锏戈,聆聽下文。
王锏戈繼續解釋說道:
“白馬寺乃是數百年歷史的古寺。在洛州還不是前朝東京之時,白馬寺已經建立,聲名遠揚。”
“寺內有一片歷代高僧的埋骨地,稱之塔林。而在塔林內,又有一座古鐘塔樓。”
“每當黎明破曉,白馬寺就會敲響古鐘,聲振四方,代表寺內開始晨課、誦經、禮佛。”
“百年以來,洛州的黎民百姓們,就是依靠白馬寺的鐘聲,來定時辰。確定清晨已至,一天開始。”
“敲鐘和大公雞有什么關系?”吳倫忍不住插口問。
王锏戈斜瞥一眼,繼續說道:
“后來,前朝戰亂不休,洛州乃是前朝東京,被攻破之后,大量百姓流離失所。而白馬寺也因此受創,寺內的僧人們逃亡而去。”
“缺少了白馬寺的敲鐘報晨,洛州的流民百姓們也陷入混亂。卻不知在何時,寺內古鐘樓上,開現出現雞鳴報曉之聲。”
“據傳說,鐘樓上的雄雞鳴叫,同樣聲振四方,替代了敲鐘。當時的洛州流民百姓們,稱之‘雄雞司晨’。喻義舊朝已去,本朝新生。”
“哦,原來是這樣......”吳倫再才恍然大悟。
徐昊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再后來,白馬寺恢復原氣,逐漸又開始敲鐘。所以‘雄雞司晨’的奇事就成為傳說,不再出現。”
“二十多年前,玄奘師徒取回真經,國勢大昌。洛州白馬寺改名寶瓶寺,以示尊敬馱經而歸的白龍馬,避其名諱......”
王锏戈的話還未說完。
徐昊聽到“玄奘師徒取回真經”這一句。
腦子里轟一聲,雷鳴滾滾,心口怦怦怦炸跳。
“玄奘師徒??”
“唐僧??”
他的心中瞬間涌起狂潮洶涌,既有興奮,又有驚詫,各種復雜情緒交織而起。
王锏戈和吳倫,都察覺到徐昊的臉色不對勁。
“你怎么了?”吳倫不禁詫異問。
徐昊勉強擠出笑容:
“沒什么,只是聽到王司卿提起當年‘三藏法師’、‘斗戰勝佛’......心中感慨,所以失態。”
吳倫倒是覺得沒多少感慨,畢竟他還年輕,當年之事了解得也不多。
王锏戈卻是臉色變了變,干咳一聲掩飾,當作不在意的點頭道:
“當年之事已是過眼煙云,不復存在,不提也罷。”
徐昊聽到這一句肯定,心中壓抑的激蕩情緒,更是潮起潮落,久久難以平息。
真的是西游記的世界!!
西游取經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歷史全都變了......
但是心情激動歸激動,感慨歸感慨,畢竟現在的身份是本地土著,不能露出破綻......
徐昊警醒自己,深吸口氣,繼續保持冷靜。
“......白馬寺改名寶瓶寺之后,過了這么多年,也不知傳說里的雄雞,還有沒有......”王锏戈沉吟道。
“那就走吧!直接去問問,就當去碰碰運氣!”吳倫躍躍欲試。
“走,去一趟寶瓶寺再說。”
王锏戈點頭,立刻大步動身。
......
......
夜幕低垂。
當空弦月高掛,冷冷清清。
寶瓶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