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此之前,寶瓶寺對徐昊還有猜測、試探等成份。那么現在,寶瓶寺全寺僧人包括神秀,皆是對徐昊深信不疑。
至于神秀本人,已經當面說出“盂蘭盆會”召集以及邀請,就更是證明,神秀把徐昊當作自己人。
否則,也不會說出“可托生死”這句話。
徐昊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就毫無顧忌的提問,充份利用這個信任關系。
果然,神秀含笑道:
“你出身鄉野,有許多修行上的疑難,以后不懂的,盡管問貧僧,貧僧知無不言。”
“所謂渡劫,先不講。貧僧為你說說,如何區分道行。”
徐昊趕緊靜心傾聽。
“世間‘副身人’覺醒,獲取的力量、修為、法術、神通等等,皆稱為道行。”
神秀解釋說道:“當今無論是佛門、天庭、道門哪一派,在道行的區分上,皆以百年、千年、萬年區分。”
“或許你已經知道,一百年人仙筑基、三百年地仙筑基、五百年地仙元神、八百年地仙圓滿。”
“一千年便是關卡,若是覺醒一千年道行,便可稱‘泥丸神仙’。正式踏足神仙道行,有法術變化之能。”
“但是踏足神仙道行,僅僅只是最初的階段。任何‘副身人’覺醒一千年道行,方可算得上有更上一層的希望。方可追逐回歸本源,不再是碎片!”
徐昊微微點頭,這段知識曾聽王锏戈說過。
他立刻就這個話題,加問一句:“那是不是覺醒了一千年道行之后,所有‘副身人’都知道自己本源是誰?”
神秀卻是搖搖頭:
“并非如此。覺醒一千年道行,只能說有了自保的能力,有了繼續向上追逐的實力,并不一定會知道自己是誰。”
“成為‘泥丸神仙’之后,便要面對仙劫!”
“只有渡了劫,徹底洗去胎迷,方可知道自己是誰。到這時,再才可以毫無顧忌的‘扮演’、‘奠祀’。”
神秀瞧著徐昊,微笑道:
“仙劫,你已經親眼見證。那些天降之光,便是劫光。”
“一千年‘泥丸神仙’可運用扮演或奠祀,引發仙劫。而每一位‘副身人’的仙劫,皆是不同。”
“渡了劫,那便大有希望。渡不了,一切成灰。”
神秀微有感慨,緩緩道:
“所以世間有許多懵懂的‘副身人’,或是妖魔,皆是摸索著進行扮演、奠祀,希望可以引發仙劫。”
“若貧僧猜得無錯,你誅殺的蝎子精、如意真仙,皆是在準備仙劫。但其事敗露,因此嗚呼哀哉,不復存在。”
徐昊不由得問道:“要是維持一千年道行,逍遙快活,而不去渡劫呢?豈不是逃過了身死道銷的災難?”
神秀的臉色變得嚴肅,語氣加重,繼續解釋道:
“這也是為何貧僧要為你詳解的原因。無論是幾百年道行,還是一千年道行‘泥丸神仙’,都會面對身死道銷的巨大危險。”
“因為本源的‘副身人’并不僅只一個,而是多個。”
“你若停滯不前,那么和你一樣本源的‘副身人’提前覺醒,便會吞噬你的道行。”
“所以并沒有什么逍遙無憂!每一位‘副身人’不前進,那便是為別人作了嫁衣。徐施主,你現在懂了么?”
徐昊當即頭皮發麻,心中震動。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副身人”還有被同類吞噬的巨大隱患。
“也就是說,如果我是如來佛祖‘副身人’,那么這個世界,很可能還有十七八個和我一樣的‘副身人’......”
“誰醒得早,誰跑得快,誰就贏者通吃?!”
徐昊領悟到這一點,頓時拋棄了之前的隨意和僥幸。
“雖然我并不認為自己是‘副身人’,但萬一我確實是某位天仙或金仙的‘副身人’呢?”
“也就是說我有可能,已經站在優勝劣汰的跑道上,和我并不知道在哪的同類在競爭!”
“他媽的......這個碎片副身人,不就是養蠱嗎......”
徐昊心里暗罵一句。
有一種人在江湖飄,還是要挨刀的覺悟,不知是笑還是哭......
神秀加重語氣警醒之后,又繼續說道:
“一千年道行,引發仙劫。若是渡過,便稱為二千年道行‘入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