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瞠目結舌,這當干娘的什么話都敢說。
姜箜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在他頭上彈了一記:“臭小子,該不會當真了吧?”
秦浪焉能看不出姜箜篌是真是假,她是真心想讓他這么干,只要能夠挫敗陳窮年成為囯丈的陰謀,她才不會在乎采用什么手段,轉念一想,真要是逢場作戲,好像自己也并不吃虧。
姜箜篌道:“雪舞留在這里太危險了,我帶她回雍都,鎮妖司這邊,你不用怕他,陳窮年不敢對你怎么樣,他讓你介入這件案子本身就是迫于無奈,就算天大的事情還有我和你干爹頂著。”
雖然姜箜篌安排得周到細致,可秦浪還是從中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她帶雪舞返回雍都,應當是好意,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雪舞也成為她用來牽制自己的一張牌,萬一自己不聽話,她就可以利用這張牌來進行反制,希望只是自己多慮。
姜箜篌看出秦浪的顧慮,輕聲道:“雪舞的外婆是桑家的恩人,所以你不用擔心她在桑家受到任何的委屈。”
秦浪越發意識到這位義母的厲害,心思縝密,觀察入微,也因此心中更多出了幾分警惕。
雪舞聽說要和秦浪就此分開,心中自然不舍,可姜箜篌告訴她現在赤陽城對她來說并不安全,秦浪用不了太久時間就會前往雍都。
桑三更已經備好了馬車,秦浪過去跟他道別,桑三更道:“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想活得長就別有慈悲心。”
秦浪笑著點了點頭,雪舞拎著小包裹一臉的依依惜別,秦浪走過去輕輕揉了揉了一下她的頭頂,柔聲道:“你先去吧,放心,我很快就會去雍都找你。”
“有多快?”雪舞依依不舍地望著秦浪。
這個問題還真把秦浪給問住了。
雪舞道:“哥哥,不許你忘了我。”
“怎么會?”
“還有,保重身體,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按時吃飯。”
“知道了,上車吧。”
姜箜篌和雪舞上車之后,她又掀開車簾,向秦浪道:“兒子,桑家老宅陳窮年正在翻修,你就暫時先住在悅來客棧吧,有時間過去盯著點,順便找找他們的晦氣,這段時間肯定需要用錢,你抽空城西漁陽大街的寶豐錢莊,去找他們的老板王清水,報桑三更的名號,給你留了一些東西。”說完她又遞給秦浪一個小小的布包:“這東西你留下,必要的時候再拿出來使用。”
秦浪將布打開,露出里面的一角,卻是金燦燦的一根小棍子,秦浪一看就知道是金鱗衛的金印,過去干掉嚴清州的時候,曾經從他身上撿到過一枚,仔細看了看,這金印上刻著他的名字,看來是姜箜篌早就準備好的。
姜箜篌道:“御前七品金鱗衛,你干爹幫你要的。”
秦浪心中暗嘆,對旁人來說終其一生奮斗可望而不可及的官位,對高官來說唾手可得,任何時代,任何世界都是屬于上位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