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幅奔馬圖風格完全不同,秦浪采用了豪放的潑墨和勁秀的線描寫意方法,著重突出奔馬的神韻和氣質。他筆下的奔馬雄駿、矯健。強壯有力,生機勃勃,呼之欲出。
張延宗的畫用筆精準,鐵鉤銀劃,雖然沒有上色,但是僅憑著白描就勾勒出奔馬的氣勢和力量,筆下的奔馬俊美飄逸,神駿健壯。
呂步搖想都不想就將自己的一票投給秦浪,來自大冶國的兩位評審理所當然要將票投給六皇子張延宗。
秦道子看這兩幅畫也是贊嘆不已,本以為秦浪只會畫那種嘩眾取寵的古怪畫,想不到他這種畫畫得也不錯,兩相比較,韻味上秦浪取勝,但是功底和技巧上還是張延宗更勝一籌,公平而論應當是平局,但是秦道子也將票投給了秦浪,憑心判斷,呂丞相暗示得已經很明顯了。
關鍵的一票要看一禪大師了,一禪大師看來看去,最終來了一句難分伯仲。
第二局竟然平了,也就是說這場繪畫白比了,對這個結果雙方也都沒有異議,單從畫上來看,還真不好分出勝負。
秦道子盯著那兩幅畫看了良久,回到原來的座位上之后,低聲向呂步搖道:“相國,我越看越覺得秦浪的那幅畫要略勝一籌,奔馬的氣勢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頗有瘦骨銅聲之美感。”他現在有些覺得一禪大師的判斷委屈了秦浪,這一場理應是秦浪取勝。
呂步搖微笑道:“佛門不喜太過張揚。”
秦道子點了點頭,呂步搖一語中的,一禪大師是佛門中人,生性淡薄,他對這種張揚外露的畫風從心底抗拒,能判平已經很給秦浪面子了。
呂步搖開始感到有些不妙了,張延宗只需拿下兩局即刻獲得全勝,而秦浪必須拿下兩局方能立于不敗之地,他的狀況可有些不妙了。
第三場比試是書法,了解雙方狀況的人都知道,秦浪在書法上的修為難以企及張延宗的項背。
秦浪自己本來也對這場比賽獲勝抱得希望并不大,可現在的局勢卻不容有任何閃失了。書法是現場命題,一禪大師提供了兩本佛經,讓兩人現場抄寫。
空海將兩本一模一樣的《妙法蓮花經》,讓他們挑選其中的一章抄寫。
張延宗選擇得是第七卷中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第二十。
秦浪請示道:“各位評審官,學生可不可以另外默寫一份佛經?”
眾人望向一禪大師,書法比試的題目是他所擬,所以還得他來做決定,一禪大師道:“這次考校得是你們的書法,默寫佛經可不受限制。”他示意空海點燃一炷香,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兩人需將書法完成。
秦浪開始默寫佛經,人貴有自知之明,在書法上他不如張延宗,但是這個世界并無篆書,秦浪剛好鉆研過篆書,也只有用他們沒見過的字體才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現場的評審官的立場分明,從剛才的繪畫就能夠看出來,只要雙方作品不是太差,肯定是二比二打平,最終的決定權丟給了老和尚,想要取得勝利就必須要在心理上征服一禪大師。
剛才的奔馬圖,在神韻上秦浪應該取得勝利,但是他的畫風為一禪大師所不喜,所以給判成了平局。
秦浪寫篆書是早就想好的事情,不過他放棄一禪大師提供的《妙法蓮花經》,改成默寫《心經》卻是突然產生的想法,單憑一手篆書還很難取得勝利,那就干脆默寫一本在這個世界上還未出現的《心經》吧,權當是給老和尚送了一份珍貴的禮物。
秦浪提筆開寫之時,在一旁監考的空海就是一怔,他自問博覽佛經,可秦浪寫得經文他竟然沒見過,甚至連秦浪的這種字體他都沒見過。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當空海悟出其中的禪意,整個人的表情頓時有了變化,一禪大師看在眼里心中暗嘆,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修為終究還是淺了一些,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將此時的心態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