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世興道:“那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嘍?”
陳窮年正想說什么,此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道:“圣旨到!”
卻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安高秋到了,陳窮年和龍世興兩人慌忙跪下接旨。
安高秋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十二月初六,御弟梁王于慶郡王府遇害,英年早逝,朕悲不自勝,勒令刑部尚書陳窮年徹查此案,還大雍一個朗朗乾坤,還梁王一個公道,以告慰御弟在天英靈,即日起,免去龍世興王位俸祿,以平民之身受審,以示公正,真相查清之前,查封慶郡王府,王府家眷暫時軟禁于府內,由刑部統一看押,任何人不得出入探視,龍熙熙和秦浪定下的婚約即刻廢止,欽此!”
龍世興聽完,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全都是太后蕭自容的意思,現在還沒有給自己定罪,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剝去了自己的王位俸祿,讓自己以平民之身受審,也就是說給了刑部對自己用刑的權力,這女人的心腸真是狠毒,為何還要在圣旨中特地注明廢除女兒和秦浪的婚約?連這種事她也要管?不過這樣一來秦浪倒是可以拋開關系,置身事外了,興許是桑競天在背后起到了作用。
兩人謝恩之后,陳窮年向龍世興道:“王爺,得罪了!”
龍世興點了點頭,主動摘下金冠,脫下蟒袍,陳窮年讓人將龍世興帶出去單獨關押起來。
安高秋向陳窮年拱手道:“陳大人,咱家這就回去復命了。”
陳窮年還禮道:“安公公好走,窮年還有公務在身,不能遠送了。”
安高秋笑道:“不用送,對了,太后說了,慶郡王府那邊只是軟禁,事情沒有查出之前,千萬不可委屈了人家。”
陳窮年連連點頭道:“明白!”
送走安高秋之后不久,謝流云過來通報,卻是秦浪前來拜會。
陳窮年本不想見,讓謝流云將秦浪打發了,可不久謝流云又回來,交給他一個錦囊,陳窮年拿起那錦囊拆開看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同意和秦浪見上一面。
秦浪向陳窮年行禮:“卑職秦浪參見陳大人!”
陳窮年道:“在慶郡王府我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勸秦浪遠離是非,倒不是因為他現實,其實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秦浪如果執意介入這件事,非但無法幫助慶郡王,恐怕還會將他自己卷進去,剛才的圣旨中已經廢除了他和龍熙熙的婚約,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秦浪現在退出無人會說他的閑話。
秦浪道:“晚輩有幾句話想說。”
陳窮年示意他坐下,拿起將那幾封證供遞給秦浪讓他自己看。
秦浪看完之后,搖了搖頭道:“陳大人應該可以看出他們在說謊,只要嚴刑拷問,不信他們不說實話。”
陳窮年道:“你是在提醒我刑訊逼供嗎?”
秦浪道:“大人,此事疑點太多,梁王本來應當留在桑府,他畢竟是個小孩子,一時好奇才跟著隊伍前往慶郡王府迎親,慶郡王根本就不知道他會過去,難道王爺見到他就突然生出殺心嗎?”
陳窮年道:“證供在此,白紙黑字。”
秦浪道:“梁王遇害,慶郡王蒙冤,只要看什么人得到了好處,就不難查出誰是真正的策劃者。”
陳窮年嘆了口氣道:“秦浪啊秦浪,我欣賞你的重情重義,可查案是要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你拿什么證明慶郡王無罪?”
秦浪道:“可現在證據不充分,一樣還是將王爺下獄,陳大人,有件事我不知您有沒有留意到,梁王死后不久,他的魂魄已經不在周圍。”
“人死之后,魂飛魄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