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步搖喃喃道:“好一首望月懷遠,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只此一句即可流傳千古!”
秦浪稱贊老爺子識貨的同時也有些汗顏,真不想抄詩了,可他的才華眾所周之,實在是架不住別人惦記,接二連三地出爐傳世神作,不想當大才子也得當了,這幾位還好說,回頭讓龍熙熙聽到了,免不得跟吃春藥一樣興奮,這個世界的女孩子特別愛這個調調,當然不學無術的白玉宮是個例外。
呂步搖被一首詩觸動了思鄉之情,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要回去了,秦浪起身去送,趙長卿主動提出陪老爺子回書院休息。
呂步搖一走,古諧非越發活躍起來,他輪番碰杯,不過他的酒量可比不上陳虎徒,沒多久舌頭就大了,結結巴巴道:“我……我……怎么感覺天旋地轉……”
王厚廷笑道:“喝多了唄。”
陳虎徒提出大家也該離去了,別耽誤秦浪夫婦休息,再看古諧非已經趴在了桌上。王厚廷和陳虎徒想架他回去,秦浪道:“算了,我這里有客房,你們都住在這里也可以。”
陳虎徒道:“讓老古留下吧,我們還是回去。”
兩人離去之后,秦浪親自將古諧非送到了客房,古諧非衣服都沒脫就爬到了床上,剛躺下就鼾聲如雷。
秦浪為他關好房門,回到臥室,龍熙熙坐在燈下寫字,走過去一看,卻是她將自己剛才的新作寫了下來,龍熙熙放下羊毫,投身入懷,嬌滴滴道:“阿浪,你這首詩是不是為我作得?”
秦浪點了點頭道:“不為你還能為誰?”
龍熙熙道:“我才不要和你天涯共此時,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秦浪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龍熙熙小聲道:“我一定要給你生個孩子,男孩就像你一樣有才華,女孩就像我一樣溫柔。”
秦浪道:“你跟溫柔好像……”
龍熙熙抬起頭撅起櫻唇。
秦浪又道:“溫柔,只許對我溫柔,不過我現在好像也沒這個條件。”
龍熙熙咯咯笑了起來:“是我不對,我不該提這事兒,不過只要找到那張圖,問題不就解決了,保準把你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
“我現在難道不是男人?”
龍熙熙嗯了一聲:“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秦浪心中暗嘆,想不到陰陽無極圖還能治療不孕不育。
龍熙熙道:“古大哥喝多了?”
秦浪點了點頭,心中卻覺得這件事可能沒那么簡單,古諧非的酒量他還是了解的,雖然逢喝必醉,但是老古這個人從未喪失過理智,而且此前他就有過裝醉的歷史,朋友之間本不該以陰謀論揣摩對方的心思,可自從秦浪自從知道當初錦園的主人駙馬顧月笙乃是青山書院汪應直的親外甥之后就意識到古諧非和顧月笙之間應當也是親戚關系,而且一個姓古一個姓顧,顧月笙被抄家滅祖的時間段,古諧非恰恰在九幽宗眾生院修煉,混跡了三十年,以古諧非的能力不可能連九幽宗的門墻都進不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隱瞞實力,主動選擇留在眾生院避禍。
“你好像有心事啊?”
秦浪微笑道:“沒什么心事,就是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午夜時分,古諧非從床上悄悄爬起,舒展了一下雙臂,搖晃了一下粗短的脖子,起身整理好衣服,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黑色頭罩,將大腦袋蒙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到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開門,轉身來到墻邊,宛如土撥鼠一般悄聲無息地從后墻鉆了出去,古諧非貼著墻根向小樓上望去,看到小樓內一片漆黑,想來秦浪小兩口早已睡去。
古諧非瞄了一眼通往八部書院的小門,他藏身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悄悄溜了過去,有門不走,直接穿墻而過,在他的穿墻術面前這樣的墻體形同虛設。
古諧非進入八部書院,直奔泮池,隆冬臘月,泮池的水早已封凍,表面上光滑如鏡,古諧非趴在泮池邊緣左顧右盼,確信周圍沒人,方才縱身一躍,宛如一片枯葉般落在泮池的冰面上,大胖臉趴在冰面上,默念玄咒,雙目金光迸射,光芒投向泮池深處,光線透過冰面,古諧非借著這光芒,窮盡目力,仍然無法看到水底的狀況,這泮池的水終究還是太渾濁了一些。
輕輕敲擊了一下冰面,根據冰面的反饋來看,這冰層的厚度至少有半尺多厚,如果強行破冰必然引起不小的動靜。古諧非伸出胖乎乎的右手,在冰面上劃了一個圈,指尖金光燦爛,劃過的地方冰層無聲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