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諧非腳下的冰層和周圍的冰面已經完全離斷,他雙足用力,足下金光綻放,身體緩緩下沉,緩降的同時四周的池水向他涌了過來,古諧非周身金光籠罩,這金光將他和寒冷的池水隔絕開來,很快他的身體就沉入了水面下,矮胖的身軀仍然在不斷下墜,這泮池之深超乎古諧非的想像,泮池的池壁之上,約莫沉降到中途,可看到池壁之上的盤龍浮雕,古諧非伸手撫摸浮雕上的龍鱗,手掌落處,金光浮掠,有若盤龍活過來一般。
古諧非下降二十丈,方才看到水中的假山,那假山其實并不大,過去被安置在錦園之中,后來因被嫌棄風水不好,沉入這泮池之中。
古諧非沿著假山看了一圈,這假山只有一半露在外面,還有一半被淹沒在水底淤泥之中。這取自于虛海海心的奇石,上面布滿孔洞,因為沉入泮池時間久遠,所以其中生滿水草,古諧非望著那奇石,上面的孔洞不計其數,正準備進入其中探查之時,卻發現奇石之上刻著一行符箓,古諧非定睛望去,只看了一行,內心就變得沉重起來,他不敢輕易進入假山之中,又沿著原來的途徑退了回去。
古諧非升上冰面,那足底的冰塊和周圍的冰面重新契合在一起,別看古諧非游戲風塵,做事卻非常謹慎,躡手躡腳離開了泮池,沿著原來的路線回到了房間內。
回到床上準備躺下,一伸手卻摸到了一個人,把古諧非嚇了一大跳:“誰?”
“還能有誰啊?”
古諧非彈指射出一個小火球,準確無誤地將桌上的蠟燭點燃,看到秦浪躺在他床上,古諧非捂著胸口道:“我草,人嚇人嚇死人,真把我給嚇死了,剛還以為你們家丫鬟摸進來了。”畢竟是當哥哥的,口下留德,沒說是弟媳婦。
秦浪呸了一聲:“美得你。”
古諧非笑道:“放心哥哥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秦浪坐起身來:“大半夜的,哪兒去了?”
“人有三急,撒尿,你們家我又不熟,所以找個墻角兒對付了。”
秦浪笑瞇瞇望著古諧非,古諧非都不敢正眼看他,像個害羞的小姑娘。
“在我家隨地大小便?”
“昂!不是,小便!”
秦浪道:“撒泡尿還得用穿墻術?你既然用穿墻術了為什么不干脆穿到八部書院去尿?非得尿我家里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古啊老古,咱們兄弟倆從江源府一路走到這里,多少次出生入死,我對你還算是有些了解的吧?”
古諧非道:“你都有老婆了,咱們是不可能的。”
秦浪指著古諧非:“你還有這想法?”
古諧非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沒有,我怕你有。”
“別跟我打岔,剛溜到八部書院我可都看見了。”
古諧非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道:“看見就看見,找不到你家茅廁,又不好意思在你家解決,所以我就去禍害八部書院了。”
“尿泮池里了?”
“昂!”
古諧非被問急了,小眼睛瞪得滾圓:“你有毛病啊,我撒泡尿你都跟蹤我,認識你這么久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癖好,你對得起龍熙熙嗎?”
秦浪道:“別岔開話題,去泮池里撈什么?”
古諧非道:“沒勁,我回去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轉身拉開房門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