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微微點頭,便不再理會。
從進院到現在,她幾乎沒說過一句話,雖然偽裝的很好,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習慣還是未能改變。
“上午在學院聽了令狐先生的課,讓人頗為感慨。”
陳牧夸贊道。“阮先生都說,這天下的教書先生能有令狐先生這般能力出眾,那對于大炎王朝的教育也就不愁了。”
令狐先生謙虛一笑:“陳大人過獎了,我這也只是小道之法而已,比不得那些大儒。”
接下來,兩人又隨口聊了一些關于教育方面的問題。
原本令狐先生也只是敷衍幾句,但聽到陳牧的一些新奇觀點后,一雙眸子熠熠生輝,于是認真討論起來。
從教育現狀,思想制度、以及太后改革等等。
相比于令狐先生受限的理論,陳牧說論述的想法無疑太過前衛,天馬行空,令人瞠目結舌。
坐在旁邊的夏姑娘眨著一雙美眸,看向陳牧的目光里滿是神采。
眼眸里都快冒出小桃心了。
“總而言之,我個人是很欣賞太后的,可惜她有些方面太過于迂腐,但對于教育這方面的改變還是值得肯定的。”
陳牧抿著茶水,開口說道。“如果能稍微開闊些思路,取掉一些弊端,相信會更好。”
令狐先生搖頭笑道:“陳大人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怎能私下這般討論太后她老人家。”
陳牧正色道:“這可不是詆罵,我對太后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在我來看,這大炎王朝的頂梁柱唯太后耳。有太后在,至少這大炎王朝還能盛世八百年……”
陳牧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聽著旁邊的夏姑娘都有些臉熱。
一通吹捧后,陳牧繼續探討。
畢竟這里是外人家,該吹捧的還是要吹捧的,免得惹來麻煩。
如果是自己家,他肯定會吐槽太后兩句。
比如這娘子太摳門什么的。
兩人討論的氣氛愈發火熱,令狐先生眼神中逐漸凝聚出敬佩之色,開始思考陳牧給出的一些新穎論點。
同時,也對一些觀點進行反駁。
而就在兩人為某個問題陷入爭執時,陳牧忽然問道:“蘭小襄前來還琴的那天,你在做什么?”
“我在沐——”
令狐先生聲音戛然而止。
他抬頭看著陳牧,那雙銳利的眸子如刀一般凝視著,但下一秒他苦笑道:“陳大人這思維我很難跟上,怎么又討論案情了。”
正在修建花草雪怡也停下了動作,嬌嫩的指肚輕輕摩挲著鋒利的剪刀。
那張精致的臉蛋一片冷漠。
陳牧擺手笑道:“我這人就是這樣,習慣性打岔,腦子里總是同時思考一些事情,來,咱們繼續聊。”
令狐先生苦笑著點了點頭,便繼續之前的話題。
但這一次,氛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熱烈,討論時也只是干巴巴的說兩句。
而令狐先生說話的語速也慢了很多。
見時候不早了,陳牧起身遺憾道:“我還有公事,就不打擾令狐先生和貴夫人了,改天咱們再好好聊。”
“公事要緊,恕令狐不遠送了。”
令狐先生一臉淡淡笑容。
“告辭。”
陳牧笑著擺了擺手,便帶著夏姑娘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偶然瞥見墻壁上有四道淺淺刮痕,多看了兩眼,腳下也沒停頓,離開了小院。
在陳牧二人離開后,令狐先生神情一片彷徨。
“我去殺了他們!”
雪怡聲音冰冷,手中的剪刀泛著絲絲寒意,便要出門。
令狐先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苦笑道:“他不會知道什么的。”
“可是你剛才說漏嘴了。”
雪怡皺眉。
令狐先生嘆了口氣:“你殺的人還嫌不夠多嗎?”
雪怡看著男人苦澀落寞的臉龐,沉默片刻,將手中的剪刀緩緩放下,唇角綻出美麗的笑容:“好,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