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級是一個卡子,這意味著她必須斬殺50級以上的怪物才有可能突破。
這種怪異到如同做夢、卻又順理成章的提升速度,讓白雨陌陷入了沉默還有一種奇異的欣喜之中。
這一夜,她的心情是大起大落大起大落大起......
再看向夏炎時,她竟不知說什么好。
這一夜,她的世界觀,一切觀念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炎道:“要休息嗎?”
白雨陌搖搖頭。
成為了鬼修,就意味著她的睡眠和進食都可以大幅度減少了。
她終于想起了還有許多事沒有做。
如今這陌生的一切讓她心慌。
白雨陌嘴唇嚅動了幾下,忽然別過頭道:“我...我還是去批奏折吧......你,你先忙你的,不要管我。”
夏炎道:“帶上夏治那孩子吧,你做他的老師,教導他治國之道。時機到了,我們就該沒入陰影之中了...明年,你還政于我時,我會考校夏治那孩子辦事如何,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禪讓于他,讓他做這皇帝也未嘗不可。”
若是昨天夏炎和白雨陌說這些話,白雨陌肯定是不會答應,但現在...她垂著頭,輕聲道:“都聽你的。你去忙吧...”
某種程度上,白雨陌隨著境界的提升,她已經褪下了“皇后”這身份的枷鎖,雙眸眺望向了更廣闊的未來。
夏炎取了一些靈脈之心給她,然后又吩咐了鬼修的一些平衡法門,這才分別。
...
...
夏炎自然是有事要做。
他的想法天馬行空,極具跳躍性,既然是與人對局,那么就要有對局的覺悟,而不是后知后覺地去應對。
他要提前布局。
在白雨陌離開后,
他取了兩件大帽兜的灰色斗篷,然后帶著月娥飛快離去。
待到出城之后,兩只“狀如白犬、首為黑色”的天馬正拉著飛輦在湖邊飲水。
御車的鬼修不過是個30多級的存在,他收到宗主秘令讓來此處將飛輦交由兩名“本部之人”。
夏炎直接出示了浩然正氣宮的令牌。
那鬼修起身便是讓開了,然后抱拳道:“飛輦既已交由閣下,我就自行回山了。”
夏炎隨手丟出一塊靈脈之心。
那鬼修連忙接住,露出大喜之色。
夏炎則是不再看他,直接上了飛輦。
月娥坐在了飛輦的御手席上。
對于駕馭飛輦這種簡單的事,月娥在還是太陰大司祭時就已經掌握了。
她揚韁之間,飛輦已經升起。
天馬騰云駕霧,在那鬼修好奇的目光里逐漸沒入厚積的云中,消散不見。
夏炎坐在輦中,道了聲:“路線就如我昨天和你商議的那樣,先找陰小幽...她的‘視線’不能斷,然后再往奴國邊境,我要找到老牛和巫恒。”
是的。
他要去給這些部下送“畫皮”,使得這些部下可以脫離“界壁”的制約,而穿著畫皮到處行走。
因為...
他心底是很清楚的。
從他帶著骨龍去往“彼岸”,并且看著骨龍在白河的夜空成功地展示了不死者的力量后,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打草,必然驚蛇。
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來。
但他該做的事還是得做,該編的網還是要編,兩個不同世界的時間差可以讓他完成這些動作。
他能夠動用的靈脈之心不多了。
所以,他要趁著還能動用六百多枚的時候,去面對必須要面對的敵人。
云霧排散...
夕隱朝起。
三日的黃昏時分。
夏炎抵達了奴國邊境。
俯瞰腳下的云煙,只見朦朧一片。
而隨著飛輦的俯沖,下方的城池則是逐漸在眼中清晰,而顯出漫天飄揚的“正義”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