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朝堂之上。
大司空魏庸又一次向著魏王告起了狀,這回,他狀告的乃是披甲門。
披甲門乃是大將軍生前所建立的一個江湖門派,門派之中的諸多弟子除了江湖武者的身份外,都在魏武卒之中效命,且都有些軍銜和爵位在身,哪怕他們的軍銜和爵位都不算高,大師兄典慶也只是一個千夫長,然而,當他們開始不配合起來,就算魏庸取得了明面上對魏武卒的掌控權,也是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蓋因這些人都是大將軍生前的親信,他們在魏武卒之中的話語分量極高。
魏庸知道這些人之所以不配合,不愿意將魏武卒的指揮權交給他,是因為大將軍才身死不久。然而,大將軍遇害,他也很是痛心啊!
這些披甲門人不去找秦國殺手玄翦報仇,和他較什么勁?
且這些人身為魏武卒,不在軍中效命,卻跑去和那些江湖中人廝混在一起,甚至于平素也以江湖中人自居,又是何等意思?
就算現在沒有戰事發生,這樣的行徑,也實在有些不像話。
以前大將軍還在事,他胡鬧也就罷了,創建披甲門,混跡在市井之中,乃是為了叫王上安心,而今大將軍已逝,以他之見,這披甲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魏庸言語之中,直述披甲門之人的不是。
他代為執掌魏武卒乃是王上的詔命,披甲門的人抵制他,就是不遵王命!
朝堂之上,聽到魏庸的告狀,又不少大臣眉頭微皺,他們當然聽出了魏庸話語之中的添油加醋之意,但最終,還是沒有站出來和魏庸來作對。
畢竟,大將軍已經遇害,就算幫助披甲門的人說話,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處。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而從遠處傳來。
“依大司空之言,披甲門的人還真是罪大惡極啊!”
“可我為何聽說,大將軍就是大司空你勾結秦國殺手聯手謀害的呢?”
“披甲門此舉,不過是為了不讓仇敵詭計得逞罷了。”
這聲音平靜,言語之中蘊涵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朝堂之上的諸多朝臣們聽到這聲音,面色同時一變,魏庸聞言先是勃然大怒,但當看清來者是誰后,面色也是大變,眼眸之中,更是流露出了恐懼之意。
朝堂之上的魏王,看到這道身影,眉頭亦是一皺,眼中閃過了一絲忌憚、厭惡之色,但依舊是沒有說什么。
最后,是一位容貌俊美至極的男子主動上前,向著來者拱手行了一禮,“見過信陵君!”
信陵君也是看向了這位俊美的男子,腦海之中閃過的卻是早先在信陵見過的那位少年人,單論姿容而言,他不在眼前人之下,唯一的區別就是眼前人是一種陰柔之美,而那人則是帶著幾分陽剛之氣。
念頭閃逝,他回過神來,亦是向著眼前之人還了一禮,“龍陽君,久違了!”
其余諸多大臣們因為龍陽君的帶頭行動,也是紛紛上前,向著信陵君行禮,“見過信陵君!”
看著被諸多大臣尊敬對待的信陵君,魏王眼中忌憚之色更濃了,但很快,他又擠出了一抹笑容,向著信陵君道:“無忌,你怎么有空回大梁?怎么不事先通知王兄?”
信陵君魏無忌沒有理會自己的王兄,而是看向了魏庸,言語淡淡,“魏庸,你可知罪?”
一句是否知罪,哪怕并沒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魏庸所犯的罪責,但因說話之人的身份,所有的人都得認真對待一番。
只因,這是信陵君!
……
信陵君的出山給魏國廟堂帶來的變化是空前巨大的。
平素里攝于魏庸權勢的大臣們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站出來和魏庸作對。
這并不是一件難以抉擇的事情。
在信陵君和魏庸之間,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選擇站在信陵君這邊。
魏庸雖然貴為大司空,但他做事其實很馬虎,以往沒有人收集他的罪證,不過是因為他受王上寵幸,加上權勢極大,但今朝,信陵君出山,向其問罪,當即就有很多人對魏庸進行了檢舉,之后,又有人專門搜集了一番魏庸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