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命牧守河間國,國中近衛曾告之臣,曾有一名士前來,蠱惑國王,行刺天子之舉,便是此人之所為,臣覺得,此人必然與朝中重臣有關!”
小胖子忽然有了興趣,沒有想到還有這意外收獲啊,他皺著眉頭,問道:“與朝中那位大臣有牽連?”,陽球笑著問道:“不知朝中哪位大臣最令陛下心憂?”
“...大抵是楊賜那廝罷...”
“那便是與楊賜有關!”陽球如此說道,邢子昂一臉震驚,看著陽球,他從來沒有想到,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然當著天子的面,來陷害朝中重臣,還說的如此光明正大,小胖子也是呆住了,他還是初次遇到這樣的臣子,唯獨張郃,面色如常,這樣栽贓陷害的手段,他跟在陽球身后看得多了。
不過以往都是栽贓那些豪族大家,害三公,倒還是第一次。
小胖子忽然面色冷冽,起身,有些不悅的問道:“大膽陽球,竟敢當著朕的面,來陷害忠良?!你當朕不敢殺你麼!!”
陽球面色如常,雙腿微抖,笑著說道:“臣不是陷害忠良,只是為君上除去心疾罷了!”
小胖子冷冷盯著他,陽球也依舊笑著,張郃卻嚇得顫抖起來,他可還不是日后那位百戰將軍,不過是區區十幾歲的少年罷了,邢子昂默默點頭,就該如此,斬了這廝,不愧是自己跟隨的明君,果然是不屑于用這樣陷害重臣的賤事!
“哈哈哈,好啊!!”
小胖子忽然大笑起來,連忙扶起了陽球,笑著說道:“得君相助,何愁廟堂不寧?”
“朕得君,猶如世宗孝武皇帝遇張大夫也!”
陽球,張郃,邢子昂皆一臉震驚。
陽球做出一副感激流涕的模樣,張大夫乃是值武帝時的御史大夫張湯,能被天子贊譽為張湯,陽球自然是極為興奮的,可是又一想,不對啊,這張湯好像不得好死,被滿門抄斬了?小胖子看到陽球臉色有變,也想到了自己的隱喻不對,連忙又說道:
“是如世宗孝武皇帝遇江繡衣也!”江繡衣是值江充,當年的直指繡衣使者,小胖子有意讓陽球接任這個位置,像江充那樣,令百官驚懼。
陽球再次心寒,江充還不如張湯呢,江充可是被夷三族了!
小胖子也不理會他,抓著他的手,說道:“方正啊,朕有意讓你做個直指繡衣使者,重令繡衣使者,治廟堂逆臣,田野賊寇,不知君可有意乎?”
陽球這才明白了小胖子的意思,也知道了為什么小胖子會以江充來比喻自己,他不假思索,點點頭,俯身大拜道:“愿為君效死!一月之內,必使廟堂安寧,奸賊避退,若是做不到,請斬我頭!”
邢子昂卻皺著眉頭,有些詫異的望著小胖子,小胖子說陽球是張湯也好,江充也好,他都沒有甚么詫異的,畢竟這是天子的習慣,萬一哪天天子不這么說,他反而還會有些詫異,令他詫異的是,他竟然重用了這位酷吏,一個當著他的面陷害重臣的酷吏!
不行,自己一定要勸住天子,不能被這廝給害了天子賢名!
天子一向仁德,此等鷹犬,如何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