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終于不復起初流于表面的恐懼,心底恪守的從容被擊碎成渣,破碎到拼都拼不起來。她狼狽的跌在地上,用手支撐住自己,繃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閉嘴!我沒買兇殺人!”秦銘遠雙目赤紅,在燕萱眼皮底下被這么指責本就覺得無地自容,臉上火辣辣的燒,這時候月兒又說什么買兇殺人,他心里一跳,想也不想,登時就是一巴掌揮向月兒。
這次都不用燕萱親手阻止,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不但攔住了攻擊,還差點把人給掀翻。
底下一片亂糟糟鬧哄哄的景象,燕萱頭疼的坐回主位上,托著頭看著下面。
忠遠侯夫婦看求情沒有用便把注意力放在他們兒子身上,干脆又打又踹,瞧著下手不輕,其實是寧可兒子在自己手上多遭點罪,也不愿意真的按律處理。
按照東籬律法,雖然以他們家的地位不至于被夷三族,但秦銘遠肯定活不下去。
在燕萱耐心耗盡前,她等的人終于來了。
澹臺翼今天是直接領了一隊昭獄的大小官員和看守士兵一塊過來的,不說別的,不說別的,光看那整齊劃一的制服,就瞧得人眼暈,眼看事情不可挽回,忠遠侯夫人二話不說瞅準時機放聲哭嚎,怕是這位從來都十分體面的女人,這輩子都從沒做過今天這樣丟人的事。
“殿下!殿下饒命啊!請留我兒一命,要我如何都行!”
聲音因為起的太高都變了調,本來走進來大致掃過一眼,準備跟晉明公主打招呼的澹臺翼都被嚇得忘了到嘴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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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見縫插針,趁著這段時間又說了不少話。
全是給秦銘遠求情的話。
吵得燕萱腦袋突突疼。
“閉嘴!”
忍受了一會兒,燕萱到底還是沒忍住拍案而起,“啪”的一聲,旁邊的桌面都抖了三抖,嚇得侯夫人瞬間噤聲,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侯夫人莫哭,您兒子有多本事您不知道嗎?求我?還請您莫要難為我。”
“世子所犯之錯已經遠非我一個公主能有權決定的范疇,您有什么話可以與廷尉大人說,此案早在幾日前便與澹臺大人交接過,只是未曾想到今日世子會闖進我的府邸刺殺于我。”
燕萱冷笑,故意重讀了最后那個“刺殺”,以提醒侯夫人她這好兒子今天實在什么情況下被捕獲,饒過他?她的面子、她的安全是那么好隨便扔在地上踩的嗎?別的不說,便是為了皇家威嚴,她那個差不多是陌生人的父皇也不會放過秦銘遠。
甚至忠遠侯都有可能在不久的未來被清算。
所以她拒絕的干脆利落,一點面子都沒給忠遠侯府的這幾個人留。要是不明情況的糊涂蛋瞧著,肯定以為她是一個咄咄逼人的惡毒之人,底下那些哭的凄凄慘慘的才是受害者。
可惜澹臺翼可不是什么糊涂蛋,所以這會兒冷著一張臉淡然的看著忠遠侯夫人變得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