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稿費到了,算三月份給你的工資。”柳誠笑呵呵的說道。
【寫這東西能掙錢,我是萬萬沒想到的。干活吧,生產隊的驢。】
柳依諾將柳誠的備注名,從人生死敵,改成了生產隊的驢。
她嘴角帶著笑意,審完了柳誠的稿子,昨日的稿子水平的確差,但是今天這兩章,的確很不錯,她順手改了改,存到了U盤里。
她沒電腦,在圖書館的機房里。
“依依!”一個姑娘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機房,歪在了柳依諾的旁邊,看著電腦上的文檔。
柳依諾笑著說道:“袁珂怡,你來了。”
袁珂怡看了看,她對這類型不感興趣:“又在擺弄你那個小說呢?我跟你講,你把這個放到咱們年級大群里,以你的號召力,隨便說一下,這點擊量不就蹭蹭蹭的上來了?”
“然后再找那個李純浩,他不是學生會會長嗎?通知下去,給你推廣下,還用費這個勁兒?眼巴巴的瞅著這個點擊量發愁嗎?”
柳依諾眉頭一蹙,打開了生產隊的驢的聊天框:“要不要我在年級大群里給你推書?這樣成績能好看點。”
生產隊的驢:【不用。】
“這是誰呀,你潤筆的文就是他寫的嗎?”袁珂怡看著這個昵稱,差點笑出來。
柳依諾看著回復笑著說道:“我弟弟。”
“哎喲喲,有情況呀!”袁珂怡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閨蜜,這雷打不動的到機房來,已經引起了她的懷疑,現在終于被她抓到了。
“可惜了,李純浩從大一追到你大三,這眼瞅著咱們都要實習去了,看來是沒機會了。”
柳依諾搖頭:“李純浩本來就沒什么機會啊,我也沒給他過機會。”
她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不用兩個字,眉開眼笑。
她很喜歡茨威格在《斷頭王后》里的那句話: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
自己這個弟弟,不想給自己太多的壓力,無論是什么樣的人情。
袁珂怡看柳依諾終于忙完了,笑嘻嘻的說道:“走吧,你不是還有舞蹈助教嗎?咱們一起去。”
“嗯,我打個電話。”
“喂,婉兒,是我,誠誠跟我說了,你這次沒考好,不要灰心,知道嗎?一次兩次的考試成績,代表不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是最棒的!”
“什么?懷姜糖膏?啊,啊,是我買的,一定記得要每天吃,暖宮的。嗯嗯,不用謝。”
柳依諾如約打了個電話給陳婉若,只不過讓她意外的是,他弟弟連這么點期望,都不給陳婉若。
“可憐的小丫頭呀,碰到這么個負心人。”柳依諾搖搖頭,只能可憐陳婉若命苦。
“阿嚏!阿嚏!”
坐在電腦前的柳誠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繼續奮筆疾書著,邊寫邊說道:“姐,中午弄了硬菜…”
他說完才想起來,柳依諾已經去了魔都。
他搖頭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傍到大款了沒有。”
【你最近好多情話,都是從哪里學的?】陳婉若發來的消息。
柳誠看著這亮起的粉紅的頭像,一時間有些愣住,在他的時間線里,這個頭像,已經有十多年未曾亮起。
自從分手后,十余年來,他們從未聯系過。但是這個粉紅色的頭像,看起來卻格外的熟悉。
泉水干涸,兩個魚兒困頓在陸地上相互依偎求存,不如彼此不曾相識,各自暢游在自己的江湖之中。
【誠誠你不在嗎?還是在寫小說?】
【在不在。】
柳誠滿是笑意的回復道:“不在。”
他不一樣了,陳婉若何嘗不是,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