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繼皋和二位都督詳談……
還能談啥?
當然是痛痛快快的趕緊開個價吧!
他又不是地方上那些不懂事的士紳,之前他是在京城做侍郎的,對這些家伙清楚的很。
要說他們不能打那是扯淡。
董承祺也罷,李應詔也罷都是老將,前者九邊后者抗倭,全都是在戰場上混了一輩子的,手下親信家丁也都是邊軍老兵,要說野戰他們打不過京營還可以理解,但憑險防守居然還不停跑路,那就只能說是舊病復發了。而治療他們這種宿疾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而無錫士紳恰恰最不缺的東西就是這白花花的銀子。
總之在孫繼皋和二位都督談過之后,二位都督立馬精神抖擻,帶著手下精銳家丁開始死守洋溪河防線。
當然,實際上京營也沒進攻。
雙方就是隔著洋溪河和運河互相拿大炮轟擊而已。
而趁著這個機會,蘇松士紳也全都動員起來,開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甚至包括外國友人也加入這場動員,鑄造大炮,重建常勝軍,在惠山,高橋,錫山修筑炮臺。
這一次甚至不再給窮鬼加稅……
畢竟常勝軍都出現倒戈了,再加稅不用楊豐打過來,這些地方百姓自己就該造反了。
說到底攘外必先安內,沒有穩定的后方怎么抵御外敵。
花點銀子就花點吧!
只要蘇松這片地盤在手,以后想賺回來也用不了多久。
所以接下來士紳們不得不咬著牙真正掏錢了。
而就在無錫轉危為安時候,太湖南岸卻已經恍如末日降臨……
湖州。
“鹿門公,您可回來了!”
從長興逃過來的前國子監博士臧茂循哭著趴在茅坤面前。
后者帶著常捷軍從無錫撤回,哪怕在太湖上全速前進,但仍舊沒能搶在長興淪陷前趕回。
楊妖從宜興南下,在牛頭山裹挾近萬礦徒,再加上數以十萬計刁民,儼然流寇般席卷而下,長興本地刁民隨即造反,城內臧韋徐劉顧等世宦之家倉皇棄城逃亡湖州,甚至湖州士紳也都開始準備逃亡。畢竟他們這里也沒兵馬,浙江省軍就是常捷軍,跟著劉元霖在前線,都以為前面十幾萬大軍,楊豐怎么也不可能襲擾到湖州這個大后方。
然而……
誰他瑪能想到十幾萬大軍屁用沒有啊!
不過現在茅坤帶著常捷軍回來,還是讓士紳們略微松一口氣。
“哭哭啼啼,沒個出息!”
茅坤怒道。
說話間他抬腳把臧茂循踹倒。
老頭最近火氣比較大,一堆年輕后輩不頂用,居然全指望他一個八十多的老頭子。
臧茂循只是在地上哭著。
茅坤甚至比他爹臧繼芳輩分還高,而且他和茅坤的兒子茅維是好友,踹他也得挨著。
“匪軍如今在何處?”
茅坤喝道。
“回鹿門公,已到卞山。”
旁邊知府趕緊說道。
“兵力。”
茅坤問道。
“呃,據說匪軍僅僅一旅騎兵,只是附逆刁民數十萬,裹挾如洪水猛獸般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