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劉宏繼續不斷揮舞旗幟。
周圍是洶涌向前的重騎兵,外圍則是漫山遍野的民兵……
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他們旁邊就是滁河,這時候氣候還沒到明末那種連太湖都封凍的嚴寒,滁河在古河集以下常年可以通航小舢板,而這時候民兵區有完善的烽火和報警體系,得到消息的整個全椒甚至部分滁州,還有南邊和州的民兵都在不斷趕來。
就算從全椒縣城,撐船到這里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
而這一帶已經是人口稠密區,光全椒縣就得近十萬民兵。
迅速增加到超過四萬的民兵,再加上第一混成協,就這樣跟隨著他們的大帥和皇帝,向著七十里外的合肥進軍。
他們前面是潰逃的騎兵。
兩千以蒙古傭兵為主的北軍騎兵逃出戰場的不足一千,而且全都成了驚弓之鳥。
他們就像被趕著的鴨子般一片混亂的逃往合肥。
至于他們的指揮官……
“大帥,屬下抓了一個當官的。”
劉福和常立,拖著周兵備走到楊豐面前,可憐的周兵備終究不是那些擅長騎馬的蒙古騎兵,他因為跑得太慢被騎兵營追上,被一劍刺穿肋下墜馬,那名騎兵沒顧上管他死活,直接就那么沖了過去,然后躺在那里等死的他,正好被補刀的劉福等人遇上。
“周卿,不想竟在此處相遇。”
皇帝陛下微笑著說道。
后者之前是御史,皇帝陛下很顯然還能認出。
“桀紂,你這個桀紂!”
周兵備奄奄一息地罵著他曾經的皇帝陛下。
“朕為堯舜之時,爾等就忠心了?一個個貪贓枉法,欺君罔上,荼毒百姓之時可曾有一絲忠心?既然爾等以朕為桀紂,那朕就學學桀紂,將這個弒君作亂的逆賊掛到車后。”
皇帝陛下喝道。
那些民兵們還是給面子的,在楊豐目光示意下,趕緊把周兵備拖到戰車后面,拿根繩子拴好。
“走!”
皇帝陛下手向前一揮。
駕車的立刻催動四匹馬,這輛戰車在民兵簇擁中繼續向前,已經重傷的周兵備當然站不住,緊接著就倒在地上,隨著戰車向前拖行著,在拖行中不時發出一聲慘叫,但慘叫聲越來越微弱,很快就徹底沒有了。不過也沒人注意他,這輛戰車沿著官道直奔合肥,而周圍那些原本還在士紳控制下的鄉村青壯們,迅速明白了局勢的變化,一個個亢奮的扛著各種武器沖出。
當然不是迎戰。
他們早就在旁邊看著解放區羨慕很久了,現在終于輪到自己這里了,當然趕緊拿起武器加入。
甚至還有不少直接拿著武器沖向那些士紳大宅的。
不過這一帶士紳已經不多,都躲進合肥城里,他們留在家里的都是些管事的狗腿子們。
狗腿子更可恨啊。
所以很快這些大宅里的人就被拖出,在路邊成為狂毆的目標。
端坐戰車的皇帝陛下,拖著他曾經的御史,看著路邊那些刁民們揮舞連枷,像打谷般狂砸狗腿子的場景,繼續駛向他的廬州城……
(昨天病了,頭疼欲裂,今天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