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便有些群情激憤。
江舟抬了抬手。
眾人臉上雖然仍有不忿,卻都安靜了下來。
他在肅靖司里雖然名聲有些奇怪,但這些經常跟著他出去辦案巡妖衛和執刀人卻多多少少了解。
他們跟的這位校尉大人可不像司里那些說怪話的人以為的那樣,是個依賴背景靠山上位無能之輩。
江舟在這些人中的威望,遠超司里其他人的想象。
“呵呵……”
對于元千山難聽的話語,江舟只是輕輕一笑:
“人皇親軍,在元將軍眼里,也不過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犬馬之流,開口閉口都是污言穢語。”
肅靖司本就是當初帝稷身邊一支親軍專為捕殺妖魔而另立,說是人皇親軍也是理所當然。
“早聞元將軍在陽州蕩冠諸軍中,威望極高,一聲令下,萬軍景從,連當地官民都頗為擁戴,軍心民心可用啊……”
“也難怪將軍看不起我等,兩州之地,元將軍皆能一言而決,元將軍便是我南、陽兩州的天啊,大小官員軍民人等,皆要仰將軍鼻息,”
“恐怕連當今陛下的話到了這里,也比不上元將軍好使啊。”
“如此看來,今日還真是我手下這些人不知好歹,冒犯了將軍了。”
江舟笑瞇瞇地說完,回頭道:“馮臣楚衛,還不快向元將軍賠罪?”
兩人微微一愣,性子有些直拗的楚衛頗有些不樂意,馮臣卻是微愣之后,憋關一陣笑意,作惶恐狀扯著楚衛一起躬身拜道:
“是我等無知,不識元將軍天威,冒犯天顏,還望恕罪!”
元千山在江舟笑瞇瞇地說話是地,神色已經是一變再變,聽到馮臣這句話,更是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腦袋里一陣嗡嗡直響,一時竟然呆愣起來,不知道反應。
這小子,夠狠。
江舟看著馮臣嘴角一勾即隱,轉過身,煞有介事地教訓眾人:“你們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本校尉只是讓你們來查案,可沒有讓你們冒犯元將軍。”
“在南州,得罪了當今陛下,不過是拿你下獄,得罪了元將軍,你們還想有活路嗎?”
“住口!”
元千山猛然一聲暴喝。
滿臉鋼針也似的胡須根根炸起,臉色憋得通紅。
環眼圓瞪,直勾勾地瞪著江舟,一陣一陣地喘著粗氣。
這個小白臉……
太壞了!
一臉笑瞇瞇的,說話怎么就這么毒啊?
從他開口,每一句話都是在把他往死路上拖啊!
簡直和那些文人酸丁一樣,笑里藏刀,唇槍舌劍啊!
“狗……”
元千山喘著粗氣,剛一開口,突然想起這小白臉剛才說的人皇親軍,立馬改口:“夠了!”
“哪里來的小白臉?滿口胡言亂語!”
“老子對陛下忠心耿耿,你、你這小白臉句句挑撥,是何居心!”
元千山是橫,也確是個厲害人物,不過這口齒卻不怎么了得。
江舟一聽他干巴巴的幾句話,反倒有點像惱羞成怒。
不由微微一笑。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種事,本就不問真假對錯,只問實際。
只要你有了這種能力,即便是假的,縱然舌燦蓮花也是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