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鵑的速度和隱蔽,使得她們的影子處于不可能被察覺的狀態。
而很快,
她們登上了一個峽谷邊山峰的高處。
峽谷,如打開的天門。
中間是過道,
兩側是陰惻惻的絕壁。
杜鵑道:“他的馬車會經過這兒,而如果感知的不錯...魔,也會出現在這附近。”
她說著話的時候,
她背上的“不到一米”已經跳了下來。
啪嗒。
矮個子赤著小足落在了懸崖上,然后趴在地上,從斗篷里取出了香爐、香、符筆、符紙、朱砂。
擺置香爐,三柱清香。
盤膝而坐,誠心凈意。
然后,點香。
三炷香裊裊升起,蘇太上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閉眼的那一刻,她周身呈現出某種奇異的扭曲,好似有一副畫正若隱若現的出現了。
杜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別過頭不敢看,同時迅速握劍,站到她身側不遠處,氣罩隨意撐開,遮擋住周圍可能的一切天氣因素影響,而使得蘇太上處于一種絕對安靜的、類似于密室里的環境中。
蘇太上攤開符紙,運筆而書。
她的符完全是出神入化,落于紙上的也根本不似凡塵文字。
如果說虞清竹是人間的天才,那么這位根本就是早就成長好了以至于完美的天才了...
一張符...
兩張符...
三張...
....
她繼續畫著,斗篷下,系在腰間的小囊晃動著,內里隱約有閃爍著星光的箓章。
杜鵑完全不敢轉身看此時的蘇太上。
因為,她害怕自己轉了身,就轉不回頭了。
強烈到恐怖的觀想,會引發空間的共鳴,使得別人即便看到她,都會被她的觀想拉進去,沉淪進去...
蘇太上安安靜靜地繼續畫符。
七張...
八張...
...
蘇太上背后,氤氳而朦朧的空氣里,似乎有某個巨大而面目模糊的古老身影正帶著微笑,于星光里俯瞰人間。
那古老身影既透著神話般的莊重,亦透著難以言說的朦朧和模糊。
看不見臉,看不見一切,只是一團模模糊糊的輪廓,在顯出給人以平和微笑感覺的樣子。
但...僅僅是樣子罷了。
...
十二張...
十三張...
十四張...
她如不知疲憊的畫符機器,沒有半點失誤地運用著觀想,畫著符。
...
...
而遠方,終于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星光里,車影漸近。
車廂里,
云棉如小媳婦般乖巧地坐著。
但夏極不會因為她乖巧,而把她當做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