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正是朱厚照。
這下子,不僅僅是弘治皇帝,張懋等人,也都是一副不是吧的表情,心里顫了一下。
好不容易把人整下去,太子,該不會又是整什么幺蛾子吧。
弘治皇帝輕咳一聲,意在提醒朱厚照。
可惜的是,朱厚照好像沒有聽見一般,直直的上前去。
“把他放開。”
兩邊的禁衛有些傻了可礙于太子的威嚴,還是將人放開。
“你要問本宮什么?”
如此直白的話語,讓華昶居然有些發懵。
一些本來退縮的御史給事中見朱厚照態度溫和,竟是又有了勇氣,剛要義正言辭的開口,卻只見太子側頭,漠然的看了一眼。
清流官就是如此,一遇到這種爭議,便如打了雞血一般,不表明一下自己仗義執言的立場,就說不過去啊。
朱厚照冷飄飄的說出一句話,“本宮在問華昶,沒有再問別的。誰
要是趕在御前失儀,可別怪本宮以律治罪。
金吾衛,誰若是再敢多嘴,拉出去,杖斃。”
最后兩個字,更是直直的威脅,就連弘治皇帝覺得也有些不妥。
那御史給事中大怒,可誰都不敢以身試法,要知道,太子可是個沒有譜的人,天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敢…………
華昶換上了一副義正言辭的嘴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殿下怎可如此說話,御史乃是代名發聲,進言乃是糾察殿下不足,為的是讓殿下圣賢,盡善盡美。
殿下此言,豈不是寒了諸位臣子的心。
朱厚照看了他一眼,“本宮沒有再問你這些,本宮在問你要說些什么。”
華昶一時間竟有些慌亂,可面上卻是依舊不改,“回殿下,請殿下恕罪,臣要勸諫殿下,望殿下迷途知返,不可………”
“迷途知返?”
朱厚照輕笑一聲,“很好,那你告訴本宮,本宮哪里做錯了?做錯了什么?”
做錯什么?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招回汪直,這難道不是最大的過錯?
華昶硬著頭皮說道,“殿下欲用汪直為鎮國府管事太監,可那汪直罪大惡極,乃是先帝仁慈劉,才將其貶出京師,在孝陵反省。
此等罪大惡極之人,殿下萬萬不可被人迷惑,錯用奸逆啊。”
華昶說罷以后,竟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劉健松了口氣,華昶說話還是很有藝術的,他并沒有把矛盾聚焦在太子身上,而是說太子受人蒙蔽,太子,也是受害者。
這樣一來,只要太子放棄汪直,太子,還是好太子,大伙,都能過去。
現在,就得看太子的態度了。
朱厚照哪里還聽不懂這其中的意思,心里感嘆道,他們終究還是不敢逼得太緊,也知道自己要是有個什么,這其中的代價也是咱們承受不了的。
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