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自己實行了禁足。
因為厲嬋不再放心我一個人活動,尤其是出門買東西。之前的日子里借用“電子人”的身份一個人外出從不擔心會暴露,如今怕是行不通了。
“這才過了幾天平淡日子,真的是!”我厭煩至極,忍不住抱怨。可惜家里只有我一個人,說來說去也是自言自語。
我于是躺著沙發上盯著天花看,直至自己睡去。
醒來睜眼發現天色已晚,街邊路燈已盡數點亮,路上盡是歸家的和飯后散步的。看了眼時間——6:45。算著厲嬋也快下班了,開始手準備晚飯。
冰箱里還剩昨日絞的牛肉糜、雞蛋、淡奶油、西紅柿以及半個洋蔥。勉強能做一盤漢堡肉餅和蒸蛋羹。
就在我在廚房里忙活時門鈴好像響了。我停下手里的活,仔細聽聲音想確認是不是。
“叮咚——”
厲嬋有鑰匙,基本不需要人幫忙開門。姜暮嫣不會在厲嬋上班的時候過來,她跟我之間沒話題可以聊。
思慮再三后,我一手拿著搟面杖藏于后背,一手去開門。
摁門鈴的女人留著中性短發,身穿摩托服,一只手提著頭盔。見我開門瞟了我一眼。
“有事嗎?”我直接問她。
“明天下午3點,郁金香咖啡店,11號桌。有人要見你。”
“可以不去嗎?”
“隨你。”說完她轉身去了電梯那。
我沒想過她們竟會主動要求見我,還是在一個公共場合。郁金香咖啡店不遠,就在附近;想來她們挑那無非是讓我覺得安心一點。
回到廚房,鍋子已燒得滾熱,倒油,放入肉餅,“滋滋”聲伴著一股牛肉香;再轉調成小火慢慢煎炸,靜候一面變焦褐。
我的思緒稍稍安定了一點。
回想自己前半生只能用“平平無奇”來形容——秉著“低社交不如高質量的獨處”的心態一直過著獨居生活;終日上班下班,同事聚會也會挑選,盡可能不去KTV和酒吧;能有一處住所,能保證三餐就已經很滿足。
如今變相延續了生命卻發現自己隱約會成為救世主一樣的人物。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大任將降于我,卻絲毫不見“苦、勞、餓”三重考驗。真不知是好還是壞,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種人。
一股輕微焦糊味鉆入鼻腔。
我靠!趕緊將肉餅翻面,仔細看了看只有一小部分變黑了。還好,不刮去也不礙事。
真是自作多情,想那么多做甚。我在心里自嘲:專心先把晚飯做好再說吧。
蛋羹剛放入蒸鍋里,厲嬋就到家了。炫耀似的提起手里的餐盒:“剛出爐的哦!”
“什么東西?”
“噔噔噔——茶油鴨!皮炸得可酥了”她拆下一只腿遞給了我,“嘗嘗。”
我嘗了一口:“嗯,好吃。”
晚上躺在床上,我靜靜思考著女人的傳話。
其實去見一面也無妨,先聽聽她們想說什么。那句“隨你”似乎表達她們不會采取強硬措施。
當然,只是我自己的猜想。
次日下午2:45的時候,我出門前往咖啡店。
推門而入,見里面已有不少人在,收銀員面前還排了一列長隊。11號桌上放了兩杯咖啡,卻不見人在。想著坐下等見面的人現身,不一會,服務員走過來遞上兩份小蛋糕,說:先前一位客人點了咖啡和蛋糕,臨時有事出去了,讓我先吃蛋糕消磨一會時間。
在暗中觀察么……
可我總不能當眾從容地喝咖啡吃蛋糕,便靜靜等待。可一直坐到5點都沒人來。看來今天的見面被未知的因素耽擱了。
我走到收銀臺,收銀員問我要點什么。
“請叫手上有紋身的女孩出來”我又補充,“左手,蝴蝶。”
她點了點頭,不多時送蛋糕的女孩現身。
“出去聊一聊?”
“可以。”
站在門口,我直接問她:“既要見我又不現身是什么意思?”
女孩微笑道:“客人我聽不懂您的話。”
“你跟她有一樣瞳色,褐色中帶著一點綠”我說到,“左臉頰靠眼角處的單褐色斑紋以及那股特調的香水味。除了發型不一樣,你是波浪卷。
還有,給我送蛋糕的時候你竟讓我邊吃邊等。
你說你一點都不知道我是不太相信的。”
她腆笑著說:沒想到暴露了,還以為隱藏的很好呢。
我告訴她:“我對你們的事業不感興趣。”
“我還什么都沒說說呢。”
“NOTWOMEN。對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