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瑜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慢慢的在面前兩個人身上轉悠著。
容金昔咬了咬下唇,率先開口道:“失蹤的這些人由最初的普通平民到現在的戶部侍郎,失蹤人的身份一次比一次高,我懷疑這是犯案人在試探官府能容忍的下限。”
說罷,容金昔又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容瑾瑜。
可惜她面色如常,沒什么特別的變化。
“我覺得小妹說得有一點不對。”容錦行皺眉思索著,道出自己的看法,“犯案人不一定是在試探官府,反而更像是在試探……”
容錦行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容瑾瑜身上:“阿姐的態度。”
容瑾瑜微微勾唇輕笑,沒有表態誰對誰錯,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另外兩人自以為隱蔽的注視下抿了一口。
“許久不在京城了,沒想到還是那么多人念著我……”
放下茶杯,容瑾瑜意味不明的說了這么一句,讓她面前的兩人摸不著頭腦。
容金昔試探性的開口喚了一下:“阿姐……”
容瑾瑜目光看去,她便把頭低了些,這才繼續道:“難道是……六公主?”
大夏皇室姓夏,其中最為受皇帝寵愛的便是六公主夏錦,和容瑾瑜是同一年誕生,由于是皇后所出,故一出世便是含著金湯勺的嬌兒娃。
她雖過著真正意義上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不是空有公主身份的花架子。
不過這六公主夏錦和容瑾瑜一直不對付,每次見著容瑾瑜就忍不住出言嘲諷幾句,可每每都被容瑾瑜輕而易舉地懟回去了。
容錦行想了想以前六公主和阿姐之間的幾次見面,搖了搖頭道:“小妹,不是她,她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還不至于為了讓阿姐名聲受損而做這種事。”
“那還有誰在京城和阿姐不和?”
這就讓容金昔犯了難,除了這兩個人,她實在是想不通還有誰會不喜歡阿姐,又有誰敢與阿姐為敵?
“不和?”容瑾瑜輕笑一聲,而后目光一凜,“那可多了。”
容金昔欲問,卻來不及說出來就被容瑾瑜接下去的話制止了。
“回去吧,爹爹也該從宮里回來了。”
按捺住心里的疑問,容金昔和容錦行并排跟在容瑾瑜后面回了府。
北定王府,匾額上四個燙金大字讓容金昔和容錦行兩個人頭又低了些下去。
這是前幾天新換的匾額,那個時候上面還是“大將軍府”,再往前算,匾額上只有“容府”兩字。
最初這府到底是做什么用叫什么名字的已沒人記得了,只知道一戶姓容的人家搬進來后,匾額一次比一次亮目。
看門的人瞥見那抹絳色,皆頭低了下來行禮讓道,無一不恭敬的等待著那幾人離去才起身。
容瑾瑜是少言寡語的,平時家仆行禮都只是揮一揮衣袖示意起身,像門口這些人她甚至都懶得揮自己的衣袖,直接走了過去,等她身影消失不見了這些人自然會起身。
跟在她后面的兩個人更是不敢在她沒講話的前提下讓這些人免禮,頷首低眉的走了進去,看上去比起那些看門人也沒有高貴上多少。
沒走多久,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管家佝僂著腰,走過來恭敬的低聲對著容瑾瑜三人行了個禮,而后說道:
“大小姐,老爺在書房等你。”
容瑾瑜揮了揮衣袖,就扭頭對自己身后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先回房吧。”
說罷,容瑾瑜便頭也不回的和老管家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了,只留下還在原地站著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