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齊書語歷來是個懂事明理,八面玲瓏的,她知道老夫人對二房一家的偏愛,以前也一直對二房頗有照顧,但凡二房之事,二夫人拿了主意,二奶奶都甚少駁回,就算有其他的意見,也會想辦法變通,但凡二老爺有風花雪月的額外開支,她都一一準了。
可自從病愈以后,齊二奶奶像是換了個人,不但駁了二老爺在大房額外支錢的要求,更是將大房的奴才都清理了一遍,但凡有二房的奴才,她都變著法兒的全部給換了回去,一副要和二房分道揚鑣的架勢。
二奶奶的這個舉動,把二夫人給惹惱了,可二奶奶管著家,她又不是人家的正經婆婆,哪里是二奶奶的對手,三兩下就敗下陣來,就算挑唆一些奴才鬧事,二奶奶也不放在眼里,剛好就將人全部趕了出去,將自己的人補上去。
一來二去,二夫人不但沒在二奶奶處撈著好,反到損失了好些人手。實在沒法,二夫人只得告到了老太太處。
老太太是二老爺的生母,本就偏向二老爺,聽說二奶奶要和二房劃清界限還怎么的了,立刻便將齊二奶奶找到面前痛罵了一通。
奈何二奶奶表面恭謹,私下該怎么樣還得怎么樣,氣的老夫人又把大房的呂二爺找到跟前來罵了一通。
呂二爺在老夫人低眉順眼,可明眼人都瞧的出來,他是在左耳進右耳出。
這下,老夫人是真的生氣了,把呂大老爺也喊了過來罵,呂大老爺幼年失了母親,是老太太撫養長大的,呂大老爺對老夫人的感情很是復雜,既有孩子對母親的孺慕之情,又有得不到母親回應的憤恨。
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不去老夫人那里找沒趣的,但一旦老夫人對他臉色好一些,他便又覺得只要讓母親高興做些妥協也是可以的。
呂大爺進來請了安后,就在凳子上心如止水的坐下了,任憑老夫人怎么說,他都恭敬道:“母親說的及是。”
一問到關鍵問題,呂大老爺就道:“家里的瑣事一概都是媳婦兒再管,兒子不知。”
這也不是呂大老爺有心敷衍老太太,他確實是不怎么管事的,以前大夫人在,他就一切交給大夫人管著,現在兒媳婦管,他就更不好插手了。
老太太也素來知道呂大爺是個不管事的,罵了幾句覺得沒意思就讓他滾了。
再說呂二奶奶,她病好后雖然對二房的其他人都一板一眼,但她對呂長歌卻關懷起來。
把高千打發走了以后,呂二奶奶便要重新給呂長歌配幾個小廝和丫頭,為了能讓呂長歌滿意,她還特意讓人把呂長歌叫過去問了要求。
呂長歌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重視的一天還有些不太適應,被問到要求時,他便說丫頭就不用了,小廝的話,可以把在后院看門的朱佑撥給他。
二奶奶知道呂長歌要朱佑,直說呂長歌有眼光,朱佑踏實能干,對主子又忠心,隨后知道陸小夕在呂長歌院里時,二奶奶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將呂長歌送走后,雨秋給呂二奶奶捏著肩膀柔聲問道:“奶奶,您最近是怎么了?怎的好好的,把那邊得罪了,反倒把那個庶子給供起來了?”
呂二奶奶閉著眼睛享受著雨秋的服侍久久不語,就待雨秋覺得她不再說話時,呂二奶奶開口了:“雨秋,朱旺家的哪丫頭怎么去了呂長歌院里頭了?”
“您是說……阿綠?”雨秋想了很久,才把阿綠的名字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