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山城。
明明還是五月,天氣猶暖,但一切卻已與春色無關。
鐵灰色的蒼云于高處投下大片大片的陰霾,空氣里有著反季節的陰冷。
分別去往已知的四處祭祀地點的道士們已經返回了。
除了落魄,再無其他...
但奇異的是,逍遙道高層里除了彭鏗死去之外,左慈和茅盈竟是正常的返回了。
是的...
有武當支援的沉陰山,折損了彭鏗真人,還有鳳鳴山城的兩千士卒,可是...武當一人未死。
而沒有武當支援的龐北城,天姥河,只是折損了一些道士。
這種對比,顯出一種奇異的古怪感。
至少虞清竹感到了一種微妙的不適。
那是一種懷疑。
憑什么彭鏗真人死了?
憑什么鳳鳴山城官府派出的兩千士卒一個不剩,但你武當卻一個沒死?
你武當掌教不是仙人轉世么?
你武當掌教不是還有火德星君箓章么?
那為什么會這樣?
...
山城的大廳內,幾位真人、掌教入座后,空氣極度沉悶。
妖魔當道,
亂世已顯萌芽,
千古未有之浩劫已有征兆,
此情此景,沒有人能夠開心,也沒有人還能堅持自己的逍遙。
良久,左慈和茅盈把情況詳細地說了,兩人只說入了火災和水災核心,解決了守壇的妖魔,然后摧毀祭壇之后,當地的霧氣就暫時消散了。
然而,祭祀早就完畢,即便摧毀祭壇也只是摧毀了一個空殼子,于事無補。
而對于祭祀出來的血肉魔身去了何處,以及更進一步的東西卻是不知道了。
虞清竹啞口無言,她遭遇的也是這些...只不過,過程極其艱難,尤其是那妖潮,幾乎是如蝗蟲一般,屠城完全不在話下,若沒有星君阻擋,根本是無解的存在。
這讓她本能地認為左慈真人與茅盈真人所遭遇的敵人和自己遭遇的不是同一強度的。
至于信息...她也沒有多余的能夠提供。
畢竟,只是斬殺白壬的那一戰,就已經足夠觸目驚心了。
而白壬的淫囊,更是讓她差點丟臉。
要不是星君幫忙,她現在別提多狼狽了。
一時間,這位武當新任掌教內心有些受到打擊。
為什么這兩宮在損失極少的情況下能夠達到自己這邊相同的結果?
而自己這邊...彭鏗死了,兩千士卒死了,自己還在斷橋前九死一生的召出星君,這才逆轉局勢...
她的心有些受傷。
至于說自己這邊遭遇的敵人極強,說那些妖魔受到上仙威懾所以不敢殺武當的道士?
要是另兩宮損失慘重,而自己這邊損傷沒那么徹底,這話或許還能說。
但現在偏巧是這種局勢,若是說出了口,不得被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