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堡的占地面積頗廣,大抵可以將其看成是一座小型村落。只不過這座‘村子’里面居住的只是一姓之家。
擁有塢堡的家族,在當地少說也是豪奢之家。
據奢奴打聽的消息來看,周氏在丹水屬于地主豪強,家中頗有田產金帛。
馬車在塢堡前停下,塢堡護衛持槍走上前。
“敢問足下何人,因何來此?”護衛詢問之時,臉上倒是沒有什么倨傲之色,顯得很是平靜,絲毫沒有豪強大戶看門狗的傲氣。
此時,聶嗣已經走下馬車。聽聞護衛的詢問,他抱拳道:“在下聶嗣,乃是周閏同席,今日特來赴宴。”
聞言,護衛面無表情的臉頓時露出一絲驚訝,上下打量了一翻聶嗣,“君子稍等,某這就去通傳。”
言罷,護衛抱拳一禮,轉身迅速前去稟報。
聶嗣抽空瞥了一眼護衛手中的槍,槍桿是木制,槍頭是鐵質,看樣子周氏確實是殷實之家。
一般護院的武器都是棍棒為主,周氏護衛能有鐵器,想來在丹水也是有些門路的。
近觀塢堡,只見其外觀頗似城堡,四周環以深溝高墻。抬目而視,隱約可見中央望樓。
“不俗。”聶嗣感慨一聲。
對于他這個沒什么見識的‘聶嗣’來說,周氏塢堡的建筑規模自然算得上不俗。
不過,其身旁的奢奴卻低聲道:“少君,這有何不俗的,與咱們聶氏相比差的太多了。”
聶嗣沒有說話,輕輕垂了垂眼皮。
奢奴見少君不說話,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頓時心中懊悔。他這個時候方才醒悟過來,少君之所以這么說很可能只是當著那周氏護衛的面客氣罷了。
自己有些多嘴了。
其實聶嗣只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對聶氏知道的事情僅限于殘缺的記憶,所以他不好回答奢奴的話。
或者說,他擔心自己說多了會引來奢奴的懷疑。
便在此時,那先前通傳的護衛回來,只見其神色變得恭敬了許多。
“君子,我家少君身子尚未康健,因而不能前來迎接。由某引君子入內,君子請。”
“勞煩。”
聶嗣在那護衛的引領下進了塢堡,走在塢堡路上,聶嗣不動聲色打量著周圍環境,只見仆從成群,護衛結對,屋舍儼然,道路寬敞。
須臾后,護衛領著聶嗣抵達周閏臥房。
“君子,少君就在里面。”
聶嗣頷首,抬腳走入臥房。這個時候,周閏也正好迎了出來。
“伯繼。”周閏拱手。
聞言,聶嗣先是一怔,旋即道:“周兄。”
周閏稱呼他表字,他原本也應該稱呼周閏表字,但是他不知道周閏表字是何,因此只能稱呼周兄。
至于某某君,那是客氣的稱呼,親近熟悉之人都是稱呼表字。
“伯繼喚我表字吉年便好。”周閏笑著道。
“吉年。”
周閏頷首,旋即拉著聶嗣,“伯繼請隨我來。”
二人入室內,分而跪坐。
聶嗣見他面色依舊蒼白,額有虛汗,遂問道:“吉年可是身子還未完全康復?”
周閏道:“用了湯藥,卻是無甚效用。近來只覺四肢無力,偶有嘔吐之癥。”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