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插曲才算過去。
左撇子將裝饅頭的包袱放在腳邊,扭頭看眼倚靠在車廂里的吉老三。
這么大的動靜,車停了,車又啟動了,岳母下去和人敘舊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吉老三全程愣是迷迷糊糊的沒咋醒。
左撇子小聲道:“娘,等到了縣里,不行住一宿吧,咱們包個間,我瞧這小子燒的邪乎,需要尋個郎中看看。”找個落腳地給熬點藥喝上,再摸摸被打的骨頭有沒有問題,要不然容易不到家就病大發了。
“成,就是不知前車的峻熙,是去知縣家還是和咱們一起,一會兒停車你問問他。他要和咱們一起,就開兩間。”
左里正聞言,眼神也掃到吉老三。
要讓左春生說心里話,他膈應秀花帶姓吉的回去。
說一千道一萬,他有點兒擔心秀花和吉家斷不了關系。
但是,好吧,這位吉老三并不是吉老頭的親兒子,瞧這樣,吉老三似乎比秀花妹子還不樂意和吉家人聯系,要不然不會病的昏昏沉沉卻咬死提出跟著他們走。
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左里正將自個的小心思藏的很深。怕沒被轉正就嫌棄他管的寬。
他更是懂得,男女之間,無足掛齒且改變不了結果的小事兒,干脆就別著了相。
左里正再次看眼吉老三,忽然說了句:“他倒是個有福的。”
左撇子將棉被給吉老三蓋了蓋:“可不是嘛。”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這個家分的,可以說,他們左家不算什么贏家,也是他們家壓根兒沒想貪六頭牛。而吉家那對兒哥倆,更是吃大虧的。
唯獨這位吉老三,被岳母操心著一頓亂拳瞎操作,才是大贏家。
因為加加減減算下來,吉老三自己一人,就等于分得了六頭牛。
雖然這個事情,礙于羅峻熙的秘密,不能明面上告知他,但是看岳母給吉老三領回去要經管的架勢,將來這小子成家買房什么的,那不得補貼回去嗎?
秀花對左撇子說:“等他這茬病好了,將他扔你那縣里鋪子,帶他一段日子,學著做掌柜。”
之前家里就研究過,德子提過好些次,要將六子從縣里鋪子撤出來,去忙別的。說六子大有用處。
可是縣里鋪子的人手不夠啊。
家里琢磨雇個掌柜?思來想去,那是過錢的事兒,不是自己人,總感覺不放心。
可是離開六子,單獨雇個小伙計吧,讓左撇子一直蹲縣里做掌柜,秀花心里還有小九九。
啊,就這么讓女婿和女兒長期分居住呀,那可不成,女婿又不是沒有過黑歷史。你知道他飽暖后又思不思**啊?麻溜給她回家。
這回陰差陽錯,湊巧有了吉老三。當吉老三提出要隨著離開那一剎那,秀花就已然想好怎么安排:
讓吉老三慢慢接手縣里鋪子做掌柜的,然后雇個小伙計,換左撇子回家老實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