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鐵錘一手保住段紅勺,一手握著戰錘,寒聲道:“想要殺她,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啊!反正她一無所有了,我也一無所有了,我們就相依為命吧。”
接著,她對著段玉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此時在她的心中,其實并沒有理出清晰的正義和邪惡,也無法真的分辨出誰對誰錯。
但是,愛憎卻非常清晰。
她覺得所有人都是王八蛋,包括段玉,她要站在段紅勺這一邊,哪怕好幾天之前,她內心還一直懷疑段紅勺不是好人。
她很聰明,但是也很莽,凡事都聽從內心。
辛垂楊拔劍,想要誅殺段紅勺,斬草除根。
而段鐵錘是她的親生女兒,擋在她的面前。
“讓開,不要逼著我對你動手。”辛垂楊冷冷道。
段鐵錘道:“你動手,我可能是從你的肚子經過,但我們兩人其實沒有什么關系。”
辛垂楊二話不說,直接就要動手。
而此時,段紅勺睜開美眸,醒了過來。
見到自己躺在了段鐵錘的懷中,目光頓時一陣溫柔,眼眶頓時濕潤。
“小錘,他本來是我的,我等了他二十幾年。但是當他來了之后,我這邊傾盡所有溫柔,他卻沒有什么反應,對我是陌生的。”
“而且整個過程,他也一直懷疑我居心叵測,盡管他不說,我卻能感覺得到,他內心深處望向我的目光,就好像我是他調查案子的幕后黑手一樣。”
“而且我也在想,單純從名聲上而言,我好像長了他一輩。如果讓他繼承威海侯爵府之位,想要好名聲,想要名正言順,就不能和我在一起,而是要娶你。”
“小錘你曾經跑了,我沒有阻止,覺得你跑了也好。但后來你又回來了,還很喜歡他,我就成全了你們。現在想想,我這樣做也對不起你。我們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是不是就會被蒙蔽了內心和雙眼,一廂情愿地想象他有多么好。”
段鐵錘沙啞道:“你也別說這樣的話,我早就知道,段玉他不是個東西。反正我也沒有吃虧,尋歡作樂,你情我愿的。只不過從今以后,我就當他死了。”
段紅勺緩緩起身,望著余萬廷,還有十幾名劍宗高手。
她絲毫沒有理會,而是緩緩走到廣場中央。
來到了段玉的腳底下,修羅段延恩的尸體就在這里。
此時他蜷縮成一團,完全成為了干尸一般,完全死透了。
段紅勺蹲下嬌軀,緩緩抱起父親段延恩的尸體,輕輕貼著他干枯的面孔。
“爹爹,這樣也挺好的,你也不需要背負這么多了。”段紅勺柔聲道。
此時,辛垂楊繼續帶著十幾名劍宗高手過來了。
十幾個人,紛紛拔劍,指向了段紅勺。
“不需要你們動手,我自己來。”段紅勺柔聲道。
接著,他從段玉的腰帶上抽出了匕首,就是段玉之前刺穿修羅段延恩心臟的那支匕首。
“段玉,你繼續你正義的事業吧。”段紅勺道。
然后,她握著匕首,直接刺入了胸膛。
鮮血從嘴角溢出。
“爹爹,我來陪你了。”說罷之后,段紅勺氣絕。
余萬廷面孔一陣抽搐,轉過臉去。
而辛垂楊,卻滿臉冷酷上前,檢查段紅勺的脈搏,呼吸,心跳,還有丹田。
確保段紅勺已死。
然后,她轉身走開。
接著,段紅勺和段延恩的尸體,往后一倒,墜入廣場上巨大的洞穴之內。
不斷下墜,下墜。
“撲通!”
掉入了深淵之內,墜入了暗紅色的巖漿之中,翻滾起一陣巖漿火花。
辛垂楊來到余萬廷門前道:“走嗎?”
余萬廷望向了段鐵錘。
辛垂楊道:“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路,她已經大了。”
余萬廷點了點頭。
辛垂楊背起了余萬廷,帶著劍宗高手離去。
接著,帝國欽差大臣來到段玉面前道:“段玉,我三日之后進京,你可要隨同我一起去?”
段玉道:“這不符合規矩吧。”
帝國欽差大臣道:“你放心,今日之戰,你功在千秋,我和江東總督在奏折上會寫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