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陽樓敏銳的捕捉到了余殸仙話語中的那股隱藏的自傲,抓住這點進行追問:“那就是說,北道門各支系中至少還有四種同級于[正法羅天]的道果成就咯?”
“……你這么說,倒應該也是沒錯,”余殸仙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句話有些心虛,趕忙恢復了硬氣補救:“譬如說當今北道門中執牛耳、且集大成者的易龍先生所成就的[希象非空],據說便是有粉碎真空,自傳說中的無量海內,隨時提取出無邊法力的恐怖威能,因此而被全天下公認為是唯一一個能壓下當代天師之人。”
——懂了,那其余三種就是根本沒人練成,又或者干脆直接失傳了唄。
話到這里,刨除掉余殸仙有意無意給自家吹噓的部分,越陽樓也總算是套出了這個世界最頂尖的戰力是什么表現了,一邊是日漸家道中落卻沒有后繼之人的老大哥北道門,一邊則是雖然起家不久、卻呈持續上升之勢的后起之秀南玄門,要按常理來說,那越陽樓這時候投入所屬北道門的囚龍觀一脈,豈不是就相當于……
“不,北道門目前的頹勢還不至于到那種地步。”越陽樓搖了搖頭,中斷了無端的思緒。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對他自己而言,北道門現在的衰落之勢,其實也并非是一件完全的壞事,從余殸仙無意間表現出來的傲慢態度就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豹,要真是以前全盛之時,還有沒有讓他進來渾水摸魚的機會都說不一定呢!
想到這里后,越陽樓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又看了一眼余殸仙素手中還殘留著幾分血跡的命叢“拘制“,壓下心頭拿到將其拿到手中研究的**,轉而笑道;“囚龍觀中的修行想來應該是頗為清苦的,師姐你既然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那何不再趁著這個機會到處轉轉呢?”
似乎看出了越陽樓的意思,余殸仙故作矜持的猶豫了一下后,便笑吟吟的應道:“那就勞煩小師弟你盡一盡地主之誼了。”
越陽樓隨口答應:“自是,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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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某人滿腦子琢磨著怎么修習道術的時候,與此同時,把好不容易把報案人王福盛打發回家之后,這一上午的,岑青崖也總算是找到時間閑下來了。
清晨的雞鳴聲歸于沉寂,白日的喧鬧也自裊裊升騰的炊煙中開始。
踏著昨夜小雨殘留下的幾分濕意,岑青崖他來到那家熟悉的升斗食記外,只是還未進門,便又聽到了吳老秀才漲紅了臉和人嚷嚷爭辯的聲音。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算是這件小店各個老熟客之間表示熟悉的習慣手段了吧。
在這小小的無功縣中,岑青崖的身形自然是極為引人注目的,故此,他只是一進門,大家便都自然而然將目光轉移了過來。
許是冬日風冷,門簾掀起后,寂靜便忽然到了,使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脖子。
見到這陣仗,岑青崖只得聳了聳肩,將厚實的羊皮門簾放下,把寒風重新擋在外面,無奈道:“今日我休沐,不當值,就是肚腹內饑寒,進來找些吃食暖暖胃,嘿,都看著某人做甚,繼續啊!”
他這話出來后,升斗食記內熱鬧的氛圍可總算是回來了,好在不用再擔心這官門當值的渾人又來一出為了年底刷業績、請他們去嘗嘗看守所美食的把戲。
大武禁賭——雖然明面上說是這么說的沒錯,但逢至年末這個一年里都沒有幾天的輕松日子,借著二兩微醺酒勁,大家也難免偶爾的做些不那么正確的事情。
畢竟,小賭怡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