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的話,說明跟他小舅子張延齡的想法不謀而合。
若是南來色知道自己被皇帝說成是“忠臣義士”,怕不是要回家拜祖墳去。
“回陛下,之后錦衣衛和順天府都派人去了,那些生事的士子都被收監,建昌伯還下令沒有陛下御旨和他的吩咐,順天府不得放人,似是有僭越的嫌疑,畢竟那些士子中有受傷嚴重的……”
蕭敬沒有說士子提前找順天府撐腰的事,還想趁機為士子求情。
但他開頭已經把路走絕了,連他都不認為士子占理的事,皇帝會偏向士子?
朱祐樘完全站在張延齡立場上,語氣堅定道:“這些士子是該好好審問一番,吩咐下去,如建昌伯所言,沒有朕的吩咐,都不允許放人。”
之前還只是張延齡的一家之詞,現在好了,皇帝金口一開,那些士子人被打了還要在順天府吃牢飯了。
說話之間,奉天殿已在眼前。
朱祐樘臉上多了幾分憧憬,道:“朕很想知道,今日朝堂上,朝中的文臣,將會如何給士子們開脫,再如何饞陷國舅……”
蕭敬打量著皇帝的神色,突然感覺是在造孽。
以往皇帝都是不分青紅皂白偏向張延齡,最近兩次則是在文臣狀告張延齡后出現反轉。
這次還沒等告,已經反轉了,皇帝這是準備去朝堂上看好戲?
皇帝平時這是有多憋屈?
……
……
朱祐樘本來對于上朝沒什么期待,但這次情況不同,后半段腳步加快近乎是一路小跑。
入奉天殿之后,一點都不似他平時萎靡不振的樣子。
朝堂召對大臣時精氣神都很高。
但一直到朝議即將結束,朱祐樘所期待的文臣狀告張延齡毆打士子的戲碼,都還沒上演。
朱祐樘心下著急。
以往國舅打人,你們朝議一開始就竄出來告狀,每次都讓朕難堪,怎么這次卻一個個都成啞巴了?故意不讓朕看好戲是吧?
“諸位卿家,這天色也不早了,朝議將散,諸位就沒有什么大事要跟朕匯報嗎?”
朱祐樘竟主動問起來。
在場的大臣都是面面相覷,皇帝這是哪根筋不對?
平時不都是我們奏報什么,你應對什么?甚至很多時候都顯得不情不愿的,一副想趕緊散朝回去補回籠覺的架勢。
今天皇帝轉性了?
屠滽作為吏部尚書,也作為外臣之首,先回頭看了看同僚,這才恭敬回道:“陛下,今日已無事。”
朱祐樘一聽瞬間臉色不悅。
朕期待了一早晨,不會就想這么散朝吧?
“通政司?”朱祐樘黑著臉。
“臣元守直在。”
通政使司通政使元守直趕緊走出來領命。
朱祐樘問道:“通政司這兩日可有收到市井風聞言事的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