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離席而去的,是祝允明。
這下場面又被稍微打亂。
朱效茹有些懊惱道:“好端端的講學會,一而再被人給擾了,看來今天真不是講學的好日子,難道衍圣公世子出來講學之前不先算算日子的?”
兩次插曲,也影響不了這次政治作秀的繼續進行。
隨即便是孔聞韶出來講《論語》,在場鴻儒都準備洗耳恭聽……
……
……
張家兄弟,帶著崔元一起出了文廟。
卻說韋泰并沒有去別處,只是在馬車上休息,大概覺得文廟這種地方不是閹人隨便能進去的,再加上皇命差事沒囑咐讓他進去陪同,便在外面等。
躲個清凈。
此時文廟門口很熱鬧,突然人群一陣喧嘩,韋泰根本就無心去留意,他覺得講學會怎么應該也要進行一兩個時辰才會結束。
“韋公公,那好像是兩位國舅和駙馬。”趕車的小太監提醒一句。
韋泰趕緊打量過去,發現真的是之后,急忙將靴子穿上,一路奔跑過去。
“幾位……里面的講學會結束了?”韋泰覺得詫異,皇帝囑咐的差事,所有人應該等辦完之后再走,無論是讓你們做什么。
張延齡厲聲道:“沒興趣,一群臭老九,不知在說什么玩意。”
韋泰聞言,瞬間皺起眉頭。
好家伙。
上來就對讀書人如此譏諷,皇帝還讓他們來看講學?
難道說皇帝嫌場面不夠亂,派小舅子來砸場子搗亂?
張鶴齡笑道:“老二你終于正常了一回,里面可不是一群臭老九?給他們慣的,還講學,還聚眾,這是要公開謗議朝政啊!”
韋泰眉頭皺得更深,兄弟倆簡直是一丘之貉。
就在韋泰不知所措時,張延齡道:“勞煩韋公公與我去一處地方,順帶給做個證。”
“啊?”
韋泰又是莫名其妙,“建昌伯,陛下只是派老身陪同二位前來文廟的,并無皇命前去旁處。”
張延齡道:“放心,此事不會坑了韋公公,自會有好處,并且也跟今日講學之會有關,還請韋公公務必同行。”
韋泰苦笑著點頭。
上賊船的感覺。
一行人正要走,突然從門口沖出來一人。
此人出來后,徑直找到張延齡,直接跪下來給張延齡磕頭,那意思是好像要對張延齡懺悔,卻也一句話都不說。
張延齡一臉不屑道:“公子且回,你我之間緣分就此已盡,可別說我薄待于你。但若未來你知我身份,怕是你也不會后悔今日所行之事!”
張延齡冷冷對祝允明甩下一句之后,看著已經被驚呆的崔元,道:“駙馬先回去,我與韋公公還有事要辦,大哥你先去柳巷等我。”
“好,給你置辦了酒席,你早點來,別耽誤事。”
還是張鶴齡灑脫,才不管弟弟在做什么,他也懶得管。
既然說好了兄弟倆一起去勾欄里玩,當然要好好招呼一下弟弟,以體現出做兄長的派頭。
……
……
張延齡要帶韋泰去的地方,自然是祝允明的住所。
那可是張延齡把自家院子借給他住的。
張延齡辦完這一切之后,馬上與韋泰回宮,告知要去面圣。
換了別人,韋泰一定不會去通報,但既是張延齡要見,韋泰不敢不去通傳,皇帝對兩個小舅子的態度如何,當內侍的看得最清楚,何況現在張延齡可是皇帝眼中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