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伯,您拿他人的畫,都能拿得這么光明磊落,真是讓老朽……”蕭敬都不知該如何形容。
張延齡笑道:“什么拿,偷就是偷,我這是先偷他一樣東西,防止他回頭偷我的東西,孔家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啊。若他真貪戀文名不想把本該屬于我的東西交還,除了我會讓陛下幫我爭取,我還會讓他失去這幅畫作,算是提前送他的教訓。”
蕭敬知道張延齡并無歹心之后,釋然一笑道:“建昌伯,您可真是高深莫測。”
“那蕭公公,我們一起欣賞欣賞這幅傳世名作?”
“榮幸之至。”
……
……
張延齡跟蕭敬在馬車上一邊欣賞畫作,順帶一起去了工部。
說是要監督工部核算大賬,除了要看看工部這邊進展到何處,其實張延齡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把家里的賬目跟工部的原賬進行比對。
在徐貫到來時,張延齡已經跟蕭敬在庫房內觀看原賬冊超過一個時辰。
“怎么不阻止他?”徐貫很惱火。
剛出去辦點事,就被人鉆了空子。
便在此時,聽到張延齡笑著說話的聲音:“徐侍郎這是在動肝火?本爵不過是奉命前來監督,看看原賬目,奉命而為之,沒問題吧?”
張延齡和蕭敬就這么走出來。
后面還有幾位工部的屬官,剛才屬官一直都在盯著張延齡,半刻都不敢懈怠,生怕張延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徐貫走過去道:“建昌伯不是已將謄錄的賬冊都帶回去?”
“是啊,家里還在算呢,幾位觀政進士說五天就能算好,算算時間應該明天就全都完成,還打算跟陛下奏報呢。”張延齡笑著說道。
徐貫心里在暗笑,看來張延齡套路中得很深。
但也總覺得哪里不妥,張延齡真有這么愚蠢的話,前幾次就不會都讓張延齡逃出生天。
“蕭公公,麻煩你去跟陛下呈報,就說明天我要趁朝議時前往奉天殿,跟陛下奏報工部大賬的核算結果。”張延齡對一旁的蕭敬道。
蕭敬聞言瞬間就懵了。
好家伙。
你來工部說是要監督,結果把工部的原賬冊隨便翻弄了一遍,居然就說明天要出結果?
徐貫道:“建昌伯,做事還是要謹慎一些為好。”
張延齡驚訝道:“難道我算清楚,還要等你們工部算完再報?這種事當然是越快越好,蕭公公,就勞煩你回去通稟一聲!走!”
張延齡就這么告辭,帶著蕭敬離去。
……
……
徐貫盡管覺得張延齡的話很荒唐,他還是趕緊去找了劉璋,把此事相告。
劉璋老臉橫皺道:“這不是胡鬧嗎?”
徐貫道:“若明日真被他上報到陛下處……”
“元一,那不學無術的外戚胡鬧,你也能跟著胡鬧嗎?他此舉無非是為了惡心我工部,倒要看他明日在朝堂上如何信口雌黃!”劉璋一副要看張延齡笑話的姿態。
徐貫遲疑道:“那要不要把張紹齡他們叫來仔細問問?”
劉璋一副漫不經心的神色道:“要問你去問,別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最好是不管不問,讓他明日朝堂上自說自話去!”
“這種外戚,自以為能耐了得,辦了幾件事,就要飛上天!倒要看他跌得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