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深不知從哪找來了干草,把這些悉數全部堆在了周德興家的大門旁。
之后,又在這些干草上倒上了從鋪子里順出來的酒。
在陳恪和袁朗以最快速度趕來的時候,范深剛把干草點燃。
“這愣頭青果然在這里。”袁朗瞅見干草前的范深,罵了一句率先跑了過去。
到了其跟前,一把拉扯住范深,著急中帶著指責,追問道:“范深,知曉你干了些什么嗎?”
陳恪緊隨在袁朗身后走近。
走近后則先走至干草前瞅了兩眼,現在那火苗已經躥的老高了,根本做不到悄無聲息的撲滅,然后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范深的酒還未醒,面對沖天的火光顯得異常興奮,哪里能想到自己犯了錯,昂著頭得意洋洋,回道:“當然知曉,陳恪他不敢干的事情,我來替他干。”
既要替他干,倒是干個有利的啊!
點人別人家的房子,還是美其名曰替他干,這不是誠心害他嗎?
性子溫和的袁朗被范深氣的臉色通紅,有種想一拳揍上去的沖動。
正想再說什么的時候,宅子側面已有人喊起了救火之聲。
陳恪快步走至袁朗身旁,叮囑道:“你帶著范深馬上走。”
若再不走,想走也走不掉了。
“那你?”袁朗始至終都保持著清醒,有些擔憂地問道。
陳恪回道:“我留下善后,你們快走吧。”
按理來講,范深點火并未未被當場抓住,他現在若要與范深和袁朗一塊走也還是能走的脫的。
可堂堂侯爺的家被人燒了,怎么著都得是查個水落石出的。
白日他才與周德興有了沖突,第一嫌疑人肯定是他。
到時候一經深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查到他身上的。
他若這個時候不主動站出來承擔,到時候真正點火的范深可就有可能被捎帶的查出來了。
范深這事兒做的雖說沒帶腦子,但總歸也是為了他。
若不是因為他,范深一個小老百姓又如何能招惹上周德興。
袁朗雖說不是很清楚上層的這些東西,卻也知曉陳恪留下的利害,有些擔憂,遲疑著不肯離開。
眼看著那些人馬上過來,陳恪著急推了一把,道:“快走,看好范深莫要讓他再惹事,此事不到萬不得已先別告訴我娘,莫要讓她擔心。”
他娘的圈子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上面的事情他娘自是很難聽聞到消息的。
聽不到這些消息,自是也不會對他有多余的擔心。
隨后,陳恪又叮囑了最后一個問題,道:“還有,莫要讓劉修亮輕舉妄動,你們之前怎么辦往后還怎么辦,就當我沒事就行。”
劉修亮若是普通人,無官無職,上躥下跳為他找門路,那是重情重義。
可劉修亮是勛爵子弟,他有任何類風吹草動,都有結黨之嫌。
為君者最忌諱的是什么,不就是結黨營私嗎?
“快走...”不等袁朗回應,陳恪又招呼了一聲。
陳恪推的著急,袁朗才終于拉著范深離開。
就在兩人剛剛才消失在月色之時,從側門趕來救火的周家家丁已經到了。
“你是何人?你就是放火之人吧?”瞅見不慌不忙的陳恪,有家丁亂糟糟的喊著。
“快去告訴老爺,放火之人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