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支那,雷震云在地圖上看過密支那的位置,那里離自己的地頭不算太遠,但也離中國的云南地區不遠,看來要好好盤算一下應該怎么做了,到那里去到是不難,可密支那是座城市,要怎么查出來人被關在哪?查到了又要怎么救出來?這些人如果受過刑,要帶走可不容易呀。
還有眼前,自己得怎么對付這個醫生呢?押回機場醫務室再給一針嗎?看來也只好是這么辦了。
在雷震云眼里極難的問題,在維羅妮卡面前跟本就不算個事,就在雷震云琢摸著要給這個軍醫扎幾針時,維羅妮卡卻從口袋里掏出兩張美元塞進醫生手里,這一下子,醫生就變得比雷震云還要友誼深厚了,不但答應給他們保密,還費盡心機的幫著雷震云出了憲兵隊,臨走時,還給雷震云弄了不少有用的藥品和吃喝,弄得雷震云臉都臊得通紅,都感覺剛才自己太兇惡,太對不起人家了。
錢能通神啊,也不知維羅妮卡給那個醫生的票子有多大,現在想一想雷震云都覺得肉疼。
再回到吉普車那里時,雷震云發現阿沾已經微微有些意識了,眼珠能轉動,也可以勉強發出點聲音,但話說不全,手腳也很難移動,林秀掐著自己手表時間道;“應該再過兩個小時,再有兩個小時她才能完全過去藥性,雷震云稍稍放心,就把地面平整收拾了一下,安排著讓林秀和阿沾休息。
現在天已經全黑了,開著車燈通過滇緬公路太危險,而且馬上就要進入緬甸境內,一進緬甸可就是日本人的天下了,自己不能帶著林秀和阿沾這樣冒險。
在這休息一晚,等阿沾完全恢復之后就好辦了,不過可惜了這部車啊,一但接近印緬邊境就只能鉆山步行,這輛車是肯定不能開了。
一想到要棄車,他還真有點舍不得,這可是他人生中的頭一輛車啊,極度郁悶的雷震云坐在駕駛艙處哀聲嘆氣的舍不得下來,林秀卻在一邊看得想笑,她走到車旁也坐進去道:“這么舍不得啊?”
雷震云苦笑,摸著方向盤道:“整天看那些汽車兵牛氣哄哄的從身邊過,作夢都想也開上這么一輛車呢,可惜呀,也不知今后還有沒有這種機會。”
林秀也摸著汽車道:“別心疼啊,今后會有的,你要的今后都會有的,好像是哪位名人說過,面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只要你別著急。”
雷震云不知道林秀說這番不疼不癢的話是為了什么,也許是安慰自己?雖然感覺林秀的話什么用都沒有,但他也沒表現出不耐煩來,只是傻笑了兩聲就仰靠在椅背上,順手抽出支煙來點燃吸了一口。
哪知道此時林秀卻靠到他的肩頭,伸手又挽住了他的手臂,雷震云低頭看到林秀嬌羞淺笑的神態忽然全身一震,略一思索后輕輕推開林秀的挽抱,縱身跳到車外。
林秀吃驚的看著他,臉色又慘白轉為蠟黃,她有些嘴唇哆嗦的對雷震云道:“你……討厭我?為什么?”
雷震云咬著下唇想了想道:“秀兒,咱們……我不討厭你,真的不討厭,可是……。”
林秀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雷震云,指著阿沾道:“可是什么?因為她嗎?還是另一個叫居美的女人?”
雷震云沒有說話,只是長長的吸了一口煙之后,又長長的吐了出來,林秀的面孔扭曲了幾下道:“雷震云,你到底是因為什么才看不上我林秀?今天你給我說明白,我今后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雷震云皺了皺眉,他正在盤算,現在要和林秀說清楚嗎?不行啊,就憑著林秀那個脾氣,自己說完的最好后果都是林秀一走了之,可是她走了又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