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很多人眼里,如今‘黃巾’這個名頭,或許不是‘反賊’,但絕對是‘賊寇’。
送去洛陽的文書還在路上,結果濟南國又有三個宗派被滅。卻不是分三次進行,而是三個地方幾乎是同時被攻破,賊人依然是不留活口,所有財物全部搬空。
和上次不同,這次終于是有目擊之人,只說是看到上千人的隊伍,頭綁黃巾,秩序井然。
大清早在官道上,朝著泰山那邊過去。隨軍二三十輛板車,上面都是財物和書籍。
“那你怎么還活著?”李琦自然要反問目擊之人。
“他們發現草民,草民差點以為要完蛋。他們卻派人過來,與草民說,少帥麾下只替天行道,懲戒不法宗教,不殺無辜百姓。”那目擊之人戰戰兢兢回道。
頓了頓,補充道:“對了,他們的那個少帥,戴著個惡鬼面具,根本不知道真面目!”
他只是地方里閭一個百姓,早上起來,只為去十多里外的城里賣柴買米。
誰知道路上,居然在官道上,就遇到賊人的隊伍,差點以為要被殺。至少,也得被裹挾其中。
誰知道他們不殺,反而就那么輕易放過自己,慶幸的同時,又心有余悸。
“國相,此人怕是那黃巾賊留下的口舌。”有曹吏上前低聲說道。
留此人一條性命,無非把這番話宣傳出去,讓更多人知道他們的準則。
實則經過此人之口,也的確不少人知道這事。
有明白人反應過來,自從換了個濟南相后,這各宗教又開始肆無忌憚傳教,收斂錢財。
甚至和以前比起來,還有些變本加厲的感覺。
其中最可惡的,就是強行要借高利貸給百姓,過幾天利滾利,又有官府當靠山。
一個殷實之家,就能給這些教派給整得家破人亡。
他們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迫害自耕農和小地主,然后把勒索到的錢財,拿出一些去資助那些佃農。于是豪強得到田地,宗教得到錢財和信徒,佃戶得到活命的口糧。
就是這樣,明明不斷有自耕農和小地主破產,這些宗教依然是香火鼎盛。
家破人亡的還上告無門,操家伙打上門,人家還有道兵僧兵保護寺廟。
最后要么被作為盜賊打殺,要么發賣成為家奴,再不然……總之要多慘有多慘。
是以那黃巾少帥出手,滅了四家過分的宗教之后,還是有不少人拍手交好。
當然不敢公開那么做,畢竟黃巾賊是反賊,誰也不希望落得個通賊的名頭。
另外一個方面,在泰山的山寨之中,書卷在這里整理。
已經有的對比,如果有注釋的可以留下,真就重復的,就分發下去,誰要誰要。
不過繳獲的錢糧,扣除兩成發下去之外,五成送到太平鎮,三成留在山寨之中。
張鈺規定,每年年末,太平鎮和山寨交換一千人。就算沒輪到也沒關系,過兩年也會輪到。
“叔父……侄兒不明白……”張賁看向眼前鬼面人,“為何要用黃巾少帥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