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個好丈夫的。他對人心,有像妖邪一樣的洞察,仿佛已經在這世間見過各色人等一樣。
“夏納……”上田正裕開口了,“再給爸爸一點時間,好嗎?”
上田夏納愕然看著他,什么時間?
上田正裕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腦袋,卻又停了下來。
萬一,自己無法成功呢?
那就得靠她自己了。
靠她自己,就一定得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
于是他收回了手,只是勉強地笑道:“謝謝你……”
上田夏納心里冒起的期待陡然褪去,彎下腰說道:“這是我的本分。晚安,父親大人。”
門從里面被關上了,上田夏納站了一會,才緩緩往練習室走去。
總有一些事是需要去做的。
上田家已經只剩下一個女兒了,有些事,只能他去做。
舍此之外,又有什么樣的辦法,于家于國,都盡到他最后的責任?
夏納不會永遠是個孩子。
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再給他一些時間就夠了,籌劃了快一年的事,總要在明年之前有個結果。
上田正裕的脊背逐漸挺直,走入練習室,拿起的卻是一柄短短的真刀。
隨后他坐下了,一動不動,隨后是陡然的居合。
仿佛面前有什么坐著對談的人,要出其不意地取他性命。
他如此往復地,一下下練習著。
過了一會,才是站起來,換上了長刀。
這次是拔刀,然后是他真正的劍道造詣。
練習室中時有寒芒閃動,刀刃破空有聲,除此之外就是靜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