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尼姑領命,忙帶著邢岫煙、司棋、香菱三人,匆匆趕奔廟里的茅廁。
妙玉保持著嫌棄的表情,剛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就忽覺身后一緊,旋即耳邊傳來焦順戲謔的聲音“你倒是頗有演戲的天賦,下回等我再來,就保持這副表情試試。”
妙玉臉上涌出一瞬間的羞憤,但很快就化作了低眉順眼的乖巧,非但恭聲稱是,還討好的踮著腳撅起了臀。
“嘖”
焦順卻撒了手,搖頭道“我還是更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說著,又道“我也過去瞧瞧。”
然后便撇下主仆兩個,快步追了出去。
于是等邢岫煙從茅廁里出來的時候,迎面就撞見了一臉焦急團團亂轉的焦順,不由上前歉聲道“賤妾無狀,倒讓爺跟著”
“說這些做什么。”
焦順一擺手,關切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邢岫煙連忙搖頭,揉著小腹表示自己已經好多了。
焦順卻似乎仍是不放心,略一猶豫,又斷然道“那咱們就先回去,等下回有機會再來。”
說著,不等邢岫煙答話,又半真半假的自責道“都怪我讓你喝了那么多奶茶,想來多半就是因為這東西才害得你”
“也未必如此。”
邢岫煙見他滿是自責,忙寬慰道“其實我下午時就有些腹痛的,應該和爺帶回來的奶茶無關。”
經這一打岔,她也不好再說強撐著留下來的話,再說見到妙玉安然無恙,她就已經放心了。
于是回到大殿之后,便主動提出告辭,約好日后再來造訪。
而等到扶著邢岫煙重新回到馬車上,焦順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回了肚子里。
邢岫煙會突然腹痛,自然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他早在兩三天前就開始預謀鋪墊的。
這也怪當初想的不夠周詳,光顧著拿下妙玉這假尼姑,順帶再給日后與人私會創造有利條件,卻忽略了邢岫煙對妙玉的關切。
等到發現這一點時,再想彌補可就麻煩了。
這廟里的尼姑畢竟不是專業演員,以邢岫煙的聰慧,若是細心一些不難發現問題,繼而推導出焦某人不是頭回登門雖說這并不意味著邢岫煙就會做些什么,但焦順還是不希望被她察覺到自己暗地里勾當。
所以思前想后,便設下了今日之局。
他提前在邢岫煙喝的那罐奶茶里,摻了一些通腸祛火的藥粉,少量飲用并不會如何,喝多了就難免出現腹瀉的癥狀當然了,焦某人也是再三確認,不會有任何后遺癥才采用了這種藥粉。
然后又刻意選在晚間前來,結果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邢岫煙強撐著進了廟里,卻因身體上的不適,既沒能注意到不妥之處,又沒能和妙玉進行深入的懇談。
總之
這一劫算是勉強湖弄過去了。
等下回再來的時候,就算那些尼姑們露出些馬腳來,也能通過不是頭回登門敷衍過去。
回家的路上,難得良心不安的焦某人自是殷勤百倍,直瞧的一旁司棋都忍不住泛酸。
等到了家中,焦順親自扶著邢岫煙下了車,剛要往東廂房里去,忽聽堂屋廊下來旺招呼道“順哥兒,你過來一下。”
沒等焦順回話,邢岫煙便忙輕輕掙開,悄聲道“老爺的事情要緊。”
說著,躬身沖來旺道了個萬福,領著司棋和香菱回了東廂。
目送她進門,焦順這才跟著自家老子進了堂屋,結果一進門就聽來旺肅然道“出大事了”
焦順聞言一愣,詫異道“出什么大事了”
自己雖說是出了趟門,可前后也還不到一個時辰,這怎么就出大事了
卻見來旺先小心謹慎的反鎖了房門,然后才壓著嗓子神神秘秘的道“方才二爺身邊的昭兒找上門來,跟我說了一樁蹊蹺事兒”
頓了頓,又補充道“是和二奶奶有關的蹊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