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白電閃過,那尹溫烈撥馬回轉,直奔青鸞莊,來到書房,卻見那葉居霜正跪坐在那葉藏的身旁,翻找著堆積如山的醫術,眼圈泛紅,卻束手無策,毫無頭緒可言。聞聽急促的腳步聲趕來,她本以為是莫隨風,故而未曾在意。可一股血腥味卻從門邊飄來,叫她甚是詫異。終于抬起頭來,望向門旁,卻見那尹溫烈衣衫不整,滿臉臟污,手里還提著一個尚在滴血的包袱,銀槍立在一旁,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尹大哥......尹大哥......”葉居霜頗為驚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酸澀的眼角,又晃了晃腦袋,這才發現眼前那尹溫烈并未消失,乃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她未曾想到尹溫烈真的會回來,說實話,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甚至也開始動搖。但尹溫烈卻真的折返回來,雖說有些狼狽,但那些葉居霜并不關心。
“尹大哥!”驚喜之下,難免會有些過于激動的舉措,且看那葉居霜撇了手中醫書,噌的站起身來展開雙臂就要朝尹溫烈奔去。未曾防備的尹溫烈見狀愕然,當即側身閃過,后退半步,躲開那過于熱情的葉居霜,苦笑著站在一旁。
葉居霜見他如此慌張的神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有些失態,這便轉過身去摸了摸眼角與雙頰的淚漬,整理了一番情緒,長舒一口氣,這才轉過身來怯生生的望著尹溫烈,強壓著滿懷激動問道:“尹大哥去了何處?我......我和莫師兄都很是擔心你......”葉居霜生怕尹溫烈誤會,故而不敢將心中想法如實相告。
而尹溫烈卻掃了一眼那躺在病榻上的葉藏,見他周身皮膚幾乎湊成了青紫色,極為可怕駭人,故而忙問道:“義父他究竟身中何毒,霜兒能醫治他么?”葉居霜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垂下眉眼,欲哭無淚道:“我也不知道......這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我實在不知解毒的方法。如今只能以金針過穴之術暫時壓制,卻無法根除。若是再耽擱幾天,只怕......”
講到此處,葉居霜生怕葉藏有甚么三長兩短,又垂下幾顆淚來,隨后又痛苦不已。望著那不時松動的柔弱肩膀,尹溫烈亦是心如刀絞,下意識的上前攬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她道:“霜兒,你莫要心急。一定會有辦法的!義父福大命大,一定能度過這次難關。更何況我聽你爹爹說,你自小博覽群書,對醫術更是獨有見地,一定能為義父解毒的!一定可以的!”
可是我連這究竟是甚么毒......都不知道,如何能治好爹爹......”葉居霜從未處理過如此緊急的情況,眼看著葉藏的情況越來越差,自己卻束手無策,無能為力,叫年紀尚輕的葉居霜險些崩潰,泣涕抽咽不止。可尹溫烈忽然想起那賊人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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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遂說道:“你若是得到了那兇器,是否可以從其中提取出毒素,知曉這毒究竟是甚么來歷?”
聞聽此言,葉居霜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細思一陣,琢磨一番,的確可行,遂說道:“可以是可以,可是兇器何在?”尹溫烈輕笑一聲,便提了提手中那被鮮血浸染,散發著陣陣腥臭味的黑布包,里面兜著的,正是那飛天螳螂唐飛散碎的尸首。葉居霜驚詫的問道:“尹大哥,這是何物?!”尹溫烈卻微微一笑,答曰:“兇手的尸首!”
“尹大哥,你把兇手殺了!”葉居霜頗為驚喜的喊道。可尹溫烈卻搖了搖頭,說起此事頗為蹊蹺,好似上天注定了一般,于是他便將自己的遭遇盡皆告知葉居霜,還說道:“說來也奇怪。我追了他許久,不見其蹤跡。想來這賊人定是想趁著空當爬出桃花峪,但一時失足,以至于墜落山崖而身死,尸首尚不得全,好在那兇器尚在。”
說罷,兩人來到桌案之前,先扯來幾張草紙,避免臟污了葉藏的書桌,后又解開包袱,查看尸首與兇器。在補報解開的一瞬間,那撲面而來的尸體氣味與血腥味幾乎將兩人包裹住,令人作嘔,葉居霜忙掩住口鼻,胃里卻是翻江倒海,而縱使是馳騁沙場多年,見慣了生死的尹溫烈,也是眉頭一蹙,咽了口唾沫。
那唐飛的尸首已然成了一灘爛肉,堆在一處,碎裂的骨骼夾雜其間,唯有那一套袖箭尚保存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