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爬上那么高的山,也算是一種本事,可卻沒能用上正途,以致于慘死如此。真是一切自有天定啊。”再見這尸首尹溫烈不禁這般感嘆道。但他抬頭卻見那葉居霜緊緊捂住口鼻,臉色煞白之時,方知她見不得這玩意兒,忙取出那別滿銀針的袖箭,將包袱扎緊,用布帕包了這袖箭,便遞與葉居霜。
葉居霜滿臉感激的望著尹溫烈,接過那袖箭轉身跑至屋外,這才松開捂住半臉的手,呼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這才長舒一口氣,轉頭卻見那尹溫烈微笑著望著她,有些羞赧,但仍壯著膽子問道:“尹大哥莫非不怕?”尹溫烈遂笑著答道:“我戎馬一生,征戰無數,自幼便見慣了沙場生死,有的人身首異處,有的人萬箭穿心,皆死狀極慘。故而我見此,雖仍心有余悸,但倒也不止于此。”
葉居霜聞言恍然大悟,心中對尹溫烈更是敬佩有加。
自得了這兇手的兇器,雖已然不能弄清此人的身份與目的如何,以及他的幕后主使是誰,但至少能保住葉藏的性命。葉居霜這便心滿意足。忙將那袖箭上穿插的銀針小心翼翼的取下,先是自己觀察了一番,見針頭黢黑,便取來一只藥碟,放在小幾之上,盤腿坐了,微閉雙眼,凝神靜氣,右手捻著那一根銀針,左手掌心竟徐徐浮現出一層雪白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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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葉居霜,雙目微睜,柳眉倒立,桃腮煞白,嘴唇緊閉,那左手掌心的寒霜便向那銀針涌去,眼看著雪白的一層將銀針緊緊包裹其中,少時便從針尖處蒸出幾滴漆黑的毒汁,落在那藥碟之上,暈染開來。卻見那毒汁之中還閃爍著斑斑點點的青色與紫色,甚是駭人。
一旁不明就里的尹溫烈看的極為認真,也凝氣凝神,緊張萬分,替葉居霜捏了一把汗。心里不禁贊嘆道:“不想這霜兒還有如此本事,我真是小看她了。”先前那個話都說不明白,怯生生的柔弱小女子,此時此刻卻好似成了救人性命的觀世音菩薩一般,自此尹溫烈對葉居霜大為改觀,再不敢輕視于她。
而那葉居霜卻是滿頭大汗,好似落入水缸中一般,浸透了渾身衣衫。正所謂非禮勿視,尹溫烈下意識的轉過身去,避免誤會。已然大功告成,取樣毒液的葉居霜徐徐睜開雙眼,此時她幾乎筋疲力竭,這一招耗損了太多氣力,叫根基尚淺的她有些吃不消,但為了爹爹她還是緊咬牙關強撐了下來。
望著那重新恢復雪白的銀針,與藥碟之中青黑的毒液,葉居霜終于松了口氣,強笑一聲說道:“終于......爹爹有救了......”尹溫烈聞聽此言,便急忙轉過身來,驚喜的問道:“真的?!”卻見那心滿意足,雙目含笑的葉居霜眼神迷離,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手里還捧著那藥碟,可下一刻卻又要跌倒在地。尹溫烈慌忙上前,將其扶住,右臂攬住葉居霜那纖細如柳的腰肢,讓她整個人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左手則順勢接過那藥碟,將其平平穩穩的擺在案上,避免葉居霜的努力白費。
此時此刻,尹溫烈一心想著救人,全無半點邪念,剛欲將葉居霜扶到桌旁休息片刻,不想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那莫隨風渾厚的嗓音,人未至身先到,高聲嚷道:“霜兒!霜兒!我聽下人說,那尹溫烈回來了......”話還未說完,一只腳剛邁入書房之中,卻撞見那尹溫烈正攙扶著大汗淋漓,將衣衫浸透,顯露出那粉白肌膚的葉居霜。
莫隨風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定是尹溫烈趁師妹不備,將其輕薄。盛怒之下,那莫隨風恨不得將牙齒咬碎,吞入腹中,怒從心頭起,惡相膽邊生,斷喝一聲,掣出赤霞劍來,直指尹溫烈,咬牙切齒的呵斥道:“你這登徒子!竟敢,竟敢屢次輕薄霜兒......今日我不殺你,天理難容!”說罷,便快步朝那尹溫烈挺劍刺去。
尹溫烈躲閃不及,懷中又抱著那葉居霜,既無防備,也不方便,只得奮力側身,雖是躲過要害,但肩膀卻結結實實捱了莫隨風一劍,衣衫也被挑破,肩頭綻開一道血痕,滲出殷紅的血來。“快快放開我家霜兒!”莫隨風又怒斥一聲,逼迫尹溫烈道,“再不放手!登時取你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