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韞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房間里,郭宋竟然在全神貫注地提筆寫字,而且寫得很快,沒有十幾年的書**底,根本不可能寫得這么快。
旁邊已經寫了厚厚一疊,梁韞道能看到幾個字,竟然是行書,寫得極為漂亮,甚至還在自己之上。
梁韞道有點呆住了,他壓根就不知道郭宋居然還會文,而且字寫得這么好。
他后退兩步,走下臺階,沉吟了片刻,重重咳嗽一聲,問道:“郭賢侄休息了嗎?”
郭宋正在書房里默寫《韓非子》,他怕時間久了,很多東西漸漸忘記,所以有機會他就會默寫,既練了字,也找回了前世的記憶。
筆墨紙硯都是從梁武書房里搞來,那小子雖然識得幾個字,卻不愛讀書,文房四寶都是擺設。
聽見外面有咳嗽聲,郭宋站起身看了看,原來是家主梁韞道來了,他連忙放下筆,快步迎了出來。
“小侄不是世伯到來,有失遠迎!”
郭宋還是很感激梁韞道,他替自己恢復編戶費了不少周折,還專門去了一趟鳴沙縣。
梁韞道微微一笑,“希望沒有打擾你!”
“沒有打擾,梁世伯請進來說話。”
郭宋把梁韞道請進書房,梁韞道見郭宋沒有隱藏起書法,便知道他并不在意別人知道。
梁韞道故作剛剛才發現一樣,他上前看了看,郭宋寫的竟然是《韓非子.亡徵》,他拾起讀了幾句:
“大心而無悔,國亂而自多,不料境內之資而易其鄰敵者,可亡也。
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太子已置,而娶於強敵以為后妻,則太子危,如是,則群臣易慮者,可亡也。
怯懾而弱守,蚤見而心柔懦,知有謂可,斷而弗敢行者,可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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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韞道頓時贊不絕口道:“好字,好書法!賢侄的字居然寫得這么好,出人意料啊!”
郭宋笑道:“山中無歲月,師父從小教授,寫得不好,讓世伯見笑了!”
現在他師父木真人化身為背鍋俠,一切推給師父就對了。
“你師父確實與眾不同,武風日盛,現在讀書人不多了,賢侄文武雙全,棟梁之才也!”
郭宋搖搖頭,“靈州強于郭宋者,如過江之鯽,我不過是崆峒山一個微末小道士,庸碌之輩,不敢受世伯之贊。”
“賢侄太謙虛了。”
“伯父請坐下說話,我給伯父煎茶!”
“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你也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