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雁一把拾起地上的刀,順著腳印的方向就找了過去,但還沒跑出百來米,他臉色微變,眼前又有一具尸體,穿著打扮和之前的那個一樣,都是刀客特有的裝束。
而且這個人的臉上也有不少水泡,但并沒有前面那個慘,眉毛被燒焦了,胡茬也似被火燒火燎過一樣,衣服上也有一些焦痕,一雙灰白的眸子瞪的老大,臉上還帶著幾分猝不及防的驚容,似是死之前遇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因此而喪命。
等秦魚雁把尸體檢查了一遍,他已是撮起了牙花子,心里嘖嘖稱奇,大覺奇怪。
這人的致命傷居然是在背后,后心,也是被一刀斃命,死的好不干脆。
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人身上的刀傷上窄下寬,說明殺他的那人,兵器倒握,刃口是朝上的,而且傷口走勢斜斜往下,就好像是從高處一刀刺下,刀尖下墜,才會有這樣的傷口。
“追殺一個孩子,現在反倒雙雙斃命,誰殺的?”
秦魚雁看著地上的尸體越看越覺得出乎意料,確實啊,這二人身手武功姑且不說,但好歹也是刀客,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結果,猜到會有人死,但沒想到先死的居然是他們。
那又是誰殺的?
他是追著腳印過來的,一大一小,大的已經死了,那剩下的還用多說么。
“乖乖,深藏不露啊!”
秦魚雁回想起在牢獄中那張臟兮兮的小臉,對方從一開始的老氣橫秋,再到后來的種種變化,怎么也沒想到這少年居然能在如此困境下反殺兩個刀客。
沒敢久留,如今這二人死在這里,恐怕那三眼豹會更加窮追不舍,這已是結下了大仇,注定不是你死就死我活,秦魚雁當下順著地上的痕跡又繼續往前追,一路走,一路手腳利索的將地上的腳印毀去,停都沒敢停。
不過,他腦子里還在想著鐵頭究竟用的什么法子才反敗為勝,絕境逢生的,而且還都是一刀斃命。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日上三竿,走出了老樹林,秦魚雁這才溜進了一座破山神廟里,想要喘口氣,恢復恢復體力。
既然已經確定了鐵頭沒什么事,化險為夷,那他眼下也得抓緊時間離開這里,不然遲恐生變,要是被那些刀客找到,想死都難。
要知道這些刀客雖說不乏單打獨斗,孤身闖蕩的,但每個地界的刀客都相互熟絡,也都有瓢把子,要是再來個“懸賞令”,“追殺令”啥的,那就麻煩了。
“嗯?”
腦子里正想著事呢,可秦魚雁剛走進破廟,眼神便微微一凝,只見“山神廟”里空蕩冷清,一個人都沒有,四壁光禿,殘垣頹瓦,地上還有不少畜生的糞便,彌漫著一股騷臭味兒,廟心里則是落著一座泥塑的山神像,滿是裂痕,泥殼剝落,好不難看。
而秦魚雁之所以這么個反應,是因為空氣里還夾帶著一股血腥氣,就連地上也有不少滴落的血跡,殷紅點點。
他眼神一瞟,看向那座丑陋的山神像,然后一只手已悄無聲息的掂著顆小石,腳下慢慢后退。
這廟里,有人。
可眼看就在他即將退出“山神廟”的時候,廟里忽聽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