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齒影寒頭一偏,將目光落在吳老爺身上。
“這個殷長姬!怎么弄的?!”吳老爺拍案而起,他雖不拿這些歌姬舞姬當人看,可也斷不能讓身體狀況不佳的歌姬舞姬在貴客面前出丑,因為這是在打他吳老爺的臉。而往常這種小事,殷長姬都會給他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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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卻怎么如此糊涂?
“吳老爺,何不將殷長姬找來問問?”梁禎是第一次參加豪右的家宴,就遇到了這種新鮮事,他的好奇心,也被大大地激發了:如果能引出一幕內斗大戲,那也不枉此行嘛。
殷長姬已是半老徐娘了,可身上卻依舊留存著幾分年輕時的風韻,聽吳老爺說,她自小便在府中長大、人美、嘴甜,做事也靠譜,頗得吳老爺信賴,怎知,今日卻整出了這種幺蛾子。
殷長姬一個勁地賠不是,然后開始埋怨青衣少女:“來了月事怎么不早說!”
青衣少女委屈地咬著嘴唇,眼眶紅紅。
梁禎看得面紅心熱,差點就忍不住開口替青衣少女求情了,但話語未出,耳邊,就傳來黑齒影寒的聲音:“敢問吳老爺,馬匹入塞的時間、路線是否固定?”
“哈哈,當然不是了。這入塞之路,有三條,有的適合春季、有的適合秋冬,至于時間,哎呦,這可是草原的牧人說了……”吳老爺半張的嘴,再也合不上了,而且眼中的疑惑之色,也越來越濃,“難道,難道說……”
梁禎給他們倆整迷糊了,卻又不好開好詢問,因為,這會讓吳老爺以為,黑齒影寒才是真正的云部司馬,而將自己,錯認成假司馬。
黑齒影寒露出鼓勵的目光,螓首微點:“既然如此,我等只好告退。”
“哎呀,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吳老爺的臉,“唰”的一下白了,但他還是不忘瞪了殷長姬兩人一眼:“你們倆,門外候著。”
兩女立刻屈膝告退。
黑齒影寒端起酒杯,卻只摩挲,并不飲。
“哎呀,我那兩個兒啊,就一天不把我氣死,都悶得慌。”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但看吳老爺現在這樣子,似乎已經顧不上什么揚不揚了。
吳老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吳明智,小兒子叫吳明妙。兩兄弟是雙胞胎,可卻一點也不連理同心,相反總是斗得你死我活。原因在于,大兒子吳明智,將來能夠繼承大部分的家產,而小兒子吳明妙,卻只能繼承一小部分。
“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斗得連后果都不顧了。”吳老爺錘著桌子,痛心疾首,“不過司馬,如果沒有憑證,這一切,就只能是猜測啊。”
“當初曾管家帶我們進來時,宣稱老爺貴體有恙,若不是我們執意要見,恐怕也見不著老爺您。”梁禎忽然想起,曾管家的表現,似乎一直有些奇怪。
“什么?我明明吩咐了曾管家,客人一到,就請司馬上樓相見。”
“這府中規矩,我們也懂。就是那倆舞姬,不妨再詢問一番。”黑齒影寒卻將矛頭從曾管家身上引到了殷長姬和青衣少女那里。
吳老爺面露窘迫之色,門房、管家收禮的事,他怎會不知,不過是一直沒有拆穿罷了。但這畢竟是臺面下的事,現在卻讓客人拿到了臺面之上,作為主人的他,又怎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