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逼近了搖搖欲墜的沙丘城,在他們眼中,沙丘已經不再是沙丘,而是西楚的霸王,草原的單于,西域的大宛,嶺南的南越。盡管這些敵人都兇狠異常,雄踞一方。但最終他們都只有一個歸宿,那就是——臣服或消失在天漢的鐵蹄下。
如今,是該輪到不可一世的蛾賊了。
然而,黃巾軍接下來的舉動,再次顛覆了士氣正盛的官軍將士的認知。這些一年多前還是溫順非常的農民,現在,竟然敢在官軍聲勢正盛之時,打開城門,出城迎戰!
只見落日的余暉中,緩緩打開的城門后,無數丈余高的黑影洶涌而出。就像平地刮起一陣狂風,席卷向已經近在咫尺的官軍士卒。
“騎襲!列陣!”
“列陣!穩住!”第一線的官軍隊長、什長趕忙扯開嗓子吼道。
遲了!由于官軍離沙丘已不足十丈,因此黃巾軍的騎士幾乎是在官軍士卒看見他們的同時,就撞進了官軍的戰墻。
只聽得“轟”的一聲,為首的幾個盾牌兵已經被蠻橫的坐騎“甩”上了十數尺的高空,然后在一片驚叫、慘叫聲中,重重地落在地上。黃巾軍的騎士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挺著兩丈長的尖矛,如同錐子一般,扎進官軍的陣列。
“長戟!長戟!列陣!列陣!”官軍的軍官急促地呼喚著,然而他們的聲音哪有黃巾軍的馬快?沒等位于第二列的長戟兵將長戟放平,黃巾軍的其實便已經沖破了他們的防線。這兩道防線一被突破,官軍的陣列的指揮中樞便立刻暴露在黃巾軍凌厲的攻勢之下。
“護!”章牛雙斧高舉,呼喝著。熊羆屯的兵卒立刻以梁禎本人為中心,圍成一個圓形,將云部的指揮中樞緊緊地包圍在內。
然而,重組后的熊羆屯與下曲陽之戰前的熊羆屯相比,已是僅剩名號罷了。這些缺乏經驗的士卒,一對上全速沖鋒的騎士,立刻雙腿發軟,牙關直打架。黃巾騎士離圓陣還有二十來步,便已經開始有人因為巨大的心理壓力而驚叫著往兩側竄逃了。
“亂動者,斬!”章牛一斧頭削平了一人的腦袋,然而在新卒們心目中,對騎士的恐懼,最終還是勝過了對板斧的害怕。越來越多的兵卒從圓陣中脫離,撒腿而逃。
“轟”黃巾騎士撞飛了兩個還欲“負隅頑抗”的刀盾兵,沖進了圓陣之中,并且馬不停蹄地直奔圓陣的正中心而去。
“放箭!放箭!”梁禎連忙喝到,他身邊一直站著一個伍的弓兵,以防萬一,然而五支箭對于數十名黃巾騎士而言,無異于抱薪救火。
梁禎絕望地抽出環首刀,慘嚎一聲,沖向已經僅在咫尺的黃巾騎士。黃巾騎士線條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只見他慢慢地壓下手中長矛的矛尖,直至它對準了梁禎的胸膛。
不出意料,片刻之后,這鋒利無比的矛尖,便將貫穿梁禎的胸脯,將他高高挑起,然后在矛桿的反彈下,將梁禎往后甩開。這是步兵迎向騎兵時,唯一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