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山笑問:“你不怕?哦,對,你是不怕,你跟韓少使是同科進士,又是姨表親,這交情要是也怕,我們就得嚇得尿了褲子。”
冷臨江一笑,瞧著秋風里走出來的俊俏公子,果然是六年未見,越來越俊俏了。
長安城,東宮。
太子是個白撿的便宜太子,東宮也是個白撿的便宜東宮。
這座府邸是前朝早夭的短命太子的府邸,雖然晦氣了些,但看在氣勢恢宏的份兒上,太子也只好勉為其難的住了進來。
世人口中的敗家子,從前的燕王世子,如今的太子謝孟夏,此時正坐在廊檐下,身后兩個美婢徐徐搖著扇子。
而他則微微瞇著雙眸,一手摸著美人的臉龐,一手依著曲調打著拍子,端足了荒淫無度的架子。
要說太子此人,投胎是一等一的好,只是運氣差了些。
生母是當今圣人的原配發妻,可在圣人還是燕王時,她就一命嗚呼了,太子半點光都沒能沾上。
雖說是個嫡長子,可還是被后來的老二謝晦明給越了過去,誰叫人家的生母得寵,還成了繼王妃。
不過好在謝孟夏心大,不受重用就樂的個清閑自在,他就頂著燕王世子的名頭,一心一意的做他那世人口中殘忍乖張,酒色成性的紈绔子弟。
誰曾想過了這十幾二十年花天酒地的混沌日子,自己的親爹一朝黃袍加身,自己竟也沾了一回光。
永安元年,圣人登基之初,中書省的蔣紳蔣相公保著謝孟夏,一頂新鮮熱乎的太子爺大帽子,哐當就砸在了他的腦門上,砸的他暈了半晌。
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一心一意為國為民,兢兢業業勤勉做事,等著做太子的謝晦明封了秦王,世人口中合該逐出家門的敗家子卻當了太子。
這旨意一下,秦王謝晦明氣了個倒仰,世人皆搖頭嘆息,富不過三代,只怕靖朝是無望了。
謝孟夏的模樣生的是一頂一的好,風姿俊逸,比美人還要美幾分,引得無數美人競折腰。
可治國理天下,靠臉是萬萬行不通的,外敵打過來時,斷不會因他生了張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臉,就鳴金收兵的,保不齊還會看上他的這張臉,一心想要收入宮中,打的更賣力些。
庭前鶯歌燕舞的熱鬧非常,折云匆匆穿庭而過,彎著身子湊到太子耳畔,喊道:“殿下。”
這一嗓子將謝孟夏驚了個踉蹌,劈手就給了折云腦門一下,笑罵道:“喊什么喊,孤又不聾。”
折云忙啞著嗓子道:“殿下。”
謝孟夏又是“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折云的腦門上:“裝神弄鬼的干嘛,有話就說,有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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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
折云訕訕一笑,掠了眾多姑娘一眼,欲言又止,忍得十分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