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以后更要夾著尾巴做人,謹慎行事些。
畢竟長安城這地方,扔個搟面杖下來,能砸到一片緋袍子,保不齊哪個跑堂的小伙計,就有在十六王宅當寵妾的兄弟姐妹。
呃,姚杳咽了口唾沫,只有姐妹,何來兄弟。
冷臨江嘿嘿一笑,湊到姚杳耳畔,補了一把刀:“怎么樣,手好摸么。”
姚杳瞥了冷臨江一眼,揪過何登樓,拎起他晃晃蕩蕩的膀子,向上一推。
何登樓又哎呦慘叫一聲:“我說姚老大,你輕點行不行。”
姚杳沒好氣兒的哼了一聲:“帶上他們仨,回京兆府。”
何登樓應了一聲,忙著去提溜床上那一堆,誰料韓長暮卻一揮手,沖過來幾個人,攔住了何登樓,旋即伸手抓住了那三人的衣領。
韓長暮抖了抖手腕:“這三個人,某要帶走。”
“你,我。”這三塊料雖然是姚杳抓的,可內衛司是她得罪不起的,借她個膽兒,她都不敢跟內衛司搶人,濃濃的求生欲讓她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陪著笑臉兒道:“素聞韓少使審問手段了得,這么幾個小賊,您定然是手到擒來,只是韓少使親審,少不得要受累了,卑職著實欽佩韓少使的事必躬親,卑職不打擾了,先告退了。”
這才是能屈能伸的英雄好漢,冷臨江暗戳戳的給姚杳豎了豎大拇指,跟著點頭:“那個,老韓,那個,我們就先走了,這就留給你了,你慢慢收拾啊。”
姚杳皺了皺鼻尖兒,做出一邊兒呆著去的神情。
韓長暮拱了拱手,在腰間一摸,把牌子扔給了姚杳。
姚杳撈在了手中,領著何登樓,憋著一口惡氣下了樓。
冷臨江亮出無往不利的牌子,叫開坊門,坊丁連問都沒敢多問一句,就放了一行人出去,往光德坊方向走去。
“老冷,你怎么回事啊,要么你早點來,我就不用得罪那個閻王了,要么你就晚點來,好歹讓我把人帶走了,這下可好,人也得罪了,那仨也被扣下了,我這大半夜的,白忙活了。”姚杳嘆了口氣,冷臨江這叫門的囂張勁兒就是招人恨。
冷臨江嘆氣:“這就不錯了,我從老宋那一聽說你來抄五味酒肆,我跑著就來了,阿杳,我這可是犯夜來的,抓住了是要打板子的。”
姚杳也跟著嘆氣,在這個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破案基本靠蒙的年代,傳句話見個人,比登天都難,冷臨江能冒著犯夜的風險過來,已是義氣。
轉念卻又一想,不對啊,犯夜,旁人怕,他這個天字第一號紈绔子弟,也不應該怕。她拍了下冷臨江的后腦勺:“犯夜,你還怕犯夜,你逗我呢吧。”
“......”
“老冷,這五味酒肆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韓長暮的私宅。”姚杳牽著馬,慢慢走著,月夜中,她的影子又細又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