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淮沖著韓長暮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感謝的笑:“諸位,此事再無可疑之處了吧,請諸位安心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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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這就先將此人的尸身帶到一樓去,明日天一亮就下船。”
樓船掌柜也忙著跟了一句:“如此甚好,船尾有空置的倉房,平日里用來堆放雜物,正好方便安置。”
確認了身份,再沒什么異議,只要船可以如期前行,這點晦氣不算什么,眾人交頭接耳一番,各自散去。
韓長暮和姚杳也沒有留下來看熱鬧的借口,佯裝自己只是個尋常看熱鬧的,聽著身后黃淮招呼人搬動緋衣公子的聲音,慢慢走回房間。
門一關,姚杳靠在門上,微微蹙眉,壓低了聲音:“公子,漢王府里,當真有個叫黃淮的長史么,家奴也當真烙有梅花印記么。”
這事巧的蹊蹺,她怎么這么不信呢。
韓長暮的兩只手泡在水里,鮮艷的玫瑰花瓣在指縫間晃動,他仔仔細細的洗干凈摸了尸首的雙手,慢慢擦著手:“不錯,只是那梅花印記極為隱秘,我也只是聽說過一二,至于黃淮,是有這么個人,但我也未曾見過。”
合著都是道聽途說,眼見尚且未必是真的,更何況只是聽說。
這事,不真。
姚杳在屋里轉了個圈兒,有些失神,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何處不對勁。
聽到外頭沉重的腳步聲漸消,看來是都已經收拾干凈。
韓長暮走到門口,扒著門縫聽了半天動靜,回首瞧著一臉官司的姚杳,淡淡道:“想不通,就一起去看看。”
姚杳一愣,轉瞬就想通了,搖了搖頭,看什么看,太危險了,不去。
韓長暮并沒有開門出去,反倒打開了長窗,跳窗子之前,回頭道:“還不走。”
上官的話大如天,姚杳不敢不聽。
她抿唇咬著牙抖著腿,暗罵了一句催命鬼,跟著韓長暮從窗子一躍而下,在風里打了個旋兒,像兩片落葉,一前一后的落到甲板上,輕飄飄的,沒有發出大的聲響。
二人躲著綽約燈火,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往船尾摸去。
船尾堆放雜物的倉房為了防潮,并未開鑿窗戶,木頭拼接的縫隙里還封了蠟,韓長暮雖然對這艘樓船并不熟悉,但對樓船的基本結構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排倉房的所在。
連著推開幾間都堆了滿滿的雜物,而最后一間推開后,一股涼氣撲面而至。
緋衣公子躺在篾席上,嶄新的白布從頭蓋到腳,邊上放了一個冰盆降溫。
他死的倉促,又是家奴身份,沒有人給他換衣,更沒有搭建靈堂,無人祭拜,連祭品都沒有擺上一盤。
姚杳反手掩上門,冰盆上白森森的寒霧裊裊盤旋,更添了幾分陰冷。
韓長暮剛掀開白布,就聽到外頭有壓得極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二人對視一眼,環顧四圍,飛身上了房梁,一左一右藏在了房梁和屋頂相接的暗影里。
二人剛剛藏好,門就被人推開了,進來一個人,對門口說:“你在這守著,莫要讓任何人靠近。”
聽聲音,正是方才自稱是漢王府長史黃淮的那個人。
在黃淮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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