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時辰,眾人都有些松懈下來,男子卻突然轉頭,望著來時的小路,雙眸中精光閃現。
他低低招呼了一聲,眾人都警醒過來,拉開架勢,望向來路。
馬蹄聲飛快的逼近,細細碎碎像是來了不少。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肅然。
又是一隊駝馬隊到了近前,看到這地兒已經被人先占了,后來者俱是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情景。
這駝馬隊正是韓長暮一行人,熬到了夜深人靜,趕到了葫蘆河邊。
打頭的赫連文淵跳下馬來,警惕的望了望面前這些人,沒有過多的言語和動作,退到韓長暮身邊低語:“公子,看來也是要渡河的。”
看這些人的樣子,應當是哪個商賈人家偷運違禁品,還請了護衛。
韓長暮不以為意的點頭,翻身下馬:“不管他們,子時換崗,咱們先走。”
他可沒有功夫深究這些人的細枝末節,更沒有把這些走馬的護衛放在眼中。
他知道身家豐厚的大商戶,譬如周家,走馬行商時,請的護衛往往不俗,多是鏢局和軍里下來的人。
而眼前這些人,顯然只是尋常的護衛,會些功夫,走馬經驗多一些罷了。
赫連文淵神情凝重:“好,公子,那咱們先到前頭去吧,也就不到半個時辰,就換崗了。”
看著韓長暮下馬,孟歲隔姚杳等人也紛紛下來,相互之間沒有交談,卻很默契的跟著赫連文淵往前走。
薩寶一行人愣住了。
薩寶口中的李兄弟原本想要上前,阻攔一二,不想這一行人逼近了,他才發現,這些人雖然看著散漫,可踩上枯枝卻毫無聲音,一路走來都安靜的嚇人,別說腳步聲了,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這群人是個頂個的好手,得罪不得。
他低頭跟薩寶說了一句。
薩寶臉色一變,忌憚的望向韓長暮一行人,帶頭向后退了一步。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識趣的向后退去,留出一條窄窄的道。
韓長暮一行人牽著馬,目不斜視,走到河邊,找了個避風背光的地方,紛紛盤膝而坐,靜靜等著。
這一路走過來,姚杳意外的看到了兩個熟人,正是在船上獻了一舞,裝聾作啞,被人稱作圣使的啞女,而另一個則是那個彈胡琴的老者。
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真的忘了韓長暮二人,還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二人,在看到二人時,兩個人的臉色連變都沒變,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姚杳神情一滯,警惕心大起。
她想了想,不動聲色的挪到韓長暮旁邊,輕輕抬了抬下巴。
韓長暮挑了下眉梢,意思是他也看到了。
夜漸漸深了,星芒越來越明亮,月色反倒暗淡了幾分,只有幾縷若有若無的微光。
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赫連文淵沖著韓長暮微一點頭。
韓長暮沖著孟歲隔等人打了個手勢。
幾人齊齊起身,腳步輕快,而馱馬行走時,竟也沒有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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