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奇怪,醒著的時候是真煩人,可睡著了卻又有些可人疼了。
長得好又可人疼,可惜,不是她的。
她戲謔一笑,帶著些薄薄的遺憾,轉身就走。
誰想到剛走了一步,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驚呼了一聲,轉過身去倒在韓長暮身邊,正與他四目相對。
韓長暮的目光灼灼,低低笑問:“好看嗎?”
姚杳自然知道韓長暮打的是什么主意,偶像片古裝片言情小說里都是這樣的。
可惜她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見過世面的小娘子,不是那種見到長得好看的小郎君就走不動道的花癡。
她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姑娘,只是時運不濟被困在此地,她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
她是習武之人,有一把子力氣,不故作嬌柔的時候,掙脫開韓長暮的手不算難事。
她抽身而出,平靜行禮:“卑職看大人睡著了,若受了寒,怕會耽誤后頭的差事,這才擅自給大人蓋了大氅,若擾了大人歇息,卑職知罪。”
韓長暮這一下子哽的,簡直比干嚼了十塊八塊干巴巴的胡麻餅還噎人。
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塌塌的無處使力,看著四平八穩滑不留手的姚杳,一股子挫敗感油然而生,他頹然的擺了擺手:“罷了,是本官唐突了,姚參軍繼續看輿圖吧。”
姚杳躬身稱是,爬到炕上,再度看了起來。
這張輿圖已經在她心里有了大概的輪廓模樣,只是里頭阡陌縱橫,機關密布,實在是繁瑣麻煩了一些,縱然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要來回多看許多回,才能牢牢的記下來。
她定了定神,拿著之前做的一把羽毛筆,沾滿了墨汁,在中衣上落筆。
韓長暮早已經睡意全無了,方才睡過去,也只是假寐而已,他轉頭望著姚杳,只見她低著頭,神情專注認真,心無旁騖,與平日里狡黠如狐簡直判若兩人。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喊了一聲:“孟歲隔。”
孟歲隔應聲推門而入,躬身道:“大人,都備好了。”
韓長暮點頭,神情冷然:“讓顧辰過來,你去給清淺喂了藥送進來,你今夜就守在屋外,任何人來都不準進。”
孟歲隔應聲稱是,關門退了出去。
聽到這話,姚杳驟然抬頭,不明白韓長暮這是什么意思。
那會在廳堂議事時,她去偷聽袁崢容和王聰的談話了,對韓長暮今夜的打算一無所知。
韓長暮給了姚杳一個安撫的笑:“不妨事,你就安心繪輿圖,我今夜有事要出門,不能讓袁崢容發現。”
姚杳抿了唇,平靜道:“大人萬事當心。”
韓長暮點頭,窄身夜行衣穿的利落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