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的臉色還沒轉過來,仍舊陰沉得厲害,目光冷冰冰的落在何振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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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寒噤,眼見韓長暮神情不虞,衣裳頭發也都有些凌亂落魄,不及多想,便趕緊低聲問道:“大人可是有些冷了,卑職把襖子給大人穿。”
韓長暮深深倒抽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住熊熊燃燒,沖上腦子的怒火,平靜的點點頭:“讓他們把青龍寺里的所有僧人都扣下,一個不許放過,你隨我來。”
今日的韓長暮太反常了,反常的叫人害怕,何振福哪還顧得上多想啊,應了一聲,安排了人將青龍寺里的四個僧人都關在了廂房中,隨后跟著韓長暮一起進了房間。
韓長暮巡弋了何振福一眼,指了指灶房:“吩咐人去燒水,本官要沐浴。”
何振福簡直都要瘋了,這少使大人是吃錯藥了還是忘了吃藥了,大張旗鼓的把他們都叫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他燒一桶洗澡水嗎?
可他沒膽子質疑上官的決定,又安排人去燒洗澡水。
不多時,一切料理停當,韓長暮繞過屏風,把脫下來的衣裳扔了出來,朝著正要出門的何振福淡聲喊道:“站住,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這下子何振福是真的瘋了,他可以確定這位少使大人昨夜受了天大的刺激,今日才會處處反常,他盤算著趕緊開溜,去找個能治瘋病的郎中來,給少使大人好好瞧瞧病。
他的腳還沒邁出房門,只聽到身后一陣窸窣風聲,當啷一聲,一柄匕首釘在了門框上,余音嗡嗡。
寒光逼人,他的腿軟了一下,便不再掙扎了,關上門,脫光了一聲,遞給了韓長暮。
一陣水聲嘩啦啦的響過,韓長暮應該已經坐進浴桶里了,何振福光著身子,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瑟瑟抖個不停。
他看著韓長暮的腦袋投下的暗影,隱隱約約的在屏風上晃動,他沒聽到韓長暮讓他進去的話,也沒聽到讓他離開的話,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后悔投錯了衙門。
水聲漸消,韓長暮的聲音陰惻惻的從屏風后頭傳出來:“你把地上的衣裳穿好出去。”
何振福渾身的冷汗倏然收了個干凈,如蒙大赦,抱著衣裳胡亂的就往身上套。
他一邊系著腰帶一邊往外走,就聽見韓長暮冷冰冰的威脅他:“今日的事若敢傳出去,本官割了你的舌頭。”
何振福的臉色慘白,比鬼好不到哪去,嚇得舌頭和牙齒直打架,踉蹌了一下險些磕在門檻上,連聲說著不敢,卑職不敢,聽到韓長暮冷冰冰的一聲滾出去,他便頭也不敢回的沖了出去。
傳閑話,別逗了,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他恨不能自戳雙目,讓他瞎了算了。
老天爺啊,哪里有吃了就能失憶的藥,給他來個十斤八斤的吧。
韓長暮整個人泡在浴桶里,嫌棄的望著搭在衣架子上的衣裳,幽幽的長嘆了口氣。
他是著了人家的道了,太大意了,洗腳水還是洗臉水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是誰走漏了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