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松弛下來,閉著雙眼,喃喃自語道:“明日,該去解決吐蕃使團了。”
金玉熄了外間的幾盞燈,心疼的看了眼屏風后頭的人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一夜無話,次日晨起,韓長暮收拾利落走出書房,一眼就看到樹下的姚杳。
晨起的陽光晴好,從掉光了葉子的枝丫縫隙漏下來,明亮的落在姚杳周身。
她的神情冷清而倔強,并沒有半點忙碌了半夜該有的疲倦感,發髻束在發頂,只用一枚素銀簪子固定著,一身月白色的裙衫有些冷意,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韓長暮挑了挑眉。
姚杳聽到了動靜,忙沖著韓長暮行了一禮,俏生生的笑道:“大人,早。”
韓長暮莞爾:“姚參軍,早。”
姚杳道:“大人,今日可要去瑟瑟樓。”
韓長暮挑眉:“今日我去四方館見吐蕃使團,瑟瑟樓那里,你去盯著。”
姚杳終于想起來了,四方館里還有一群吐蕃人,只有吐蕃人不追究霍寒山和容郡主之事,才能把霍寒山平平安安的從內衛司撈出來。
她沒跟吐蕃人打過交道,所知都是書上記載的,她斟酌問道:“大人,吐蕃人好打發嗎?”
韓長暮很少見到姚杳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來是真的對霍寒山的事情上了心,才會關心則亂,他驀然笑了:“若是好打發,又怎會拖了一月有余。”
姚杳隨之臉色一暗,是了,若是好打發,圣人又怎么會一直將此事束之高閣,急召了韓長暮回來處理。
見姚杳不語,韓長暮的神情淡淡的,繼續道:“不過,霍寒山既然有冤,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吐蕃人那里,我去處理,瑟瑟樓你要盯緊一些。”
姚杳恭敬行禮:“是,屬下明白了。”
鴻臚寺衙署位于朱雀門內西側,四方館便在鴻臚寺衙署的東側。
陳賢苦苦等了韓長暮大半個月,終于把他給等回了京城,也等到了圣人的旨意,可旨意都下來了兩日,韓長暮都沒露面兒,他終于按捺不住了,心急如焚的趕去了內衛司。
在內衛司的正堂,陳賢與剛剛處理完公事,急匆匆走出來的韓長暮碰了個正著,他忙施了一禮,急切道:“哎喲韓少使,您可真能沉得住氣,吐蕃人都快把四方館給拆了。”
韓長暮本就正打算去找陳賢,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來了,趕緊略帶歉意的笑了笑:“陳少卿,這幾日手上的案子太多了,昨日剛剛料理完,某這正要找陳大人呢。”
陳賢松了口氣,拉著韓長暮就往外走:“致歉的禮物某都準備好了,都是重禮,走走走,韓少使與某一起參詳參詳,今日就去見吐蕃使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