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臨江尷尬極了。
還說,再說下去,連他都要被一同抓了。
韓長暮輕咳了一聲:“顯然是不能這么跟圣人說的,這點罪名,不足以將這叔侄二人拿下,麗貴妃那里也說不過去。”
冷臨江泄了氣,垂頭喪氣道:“那怎么辦,動不了他們倆,難不成去觸拓跋伏允的霉頭?”
韓長暮低著頭,手指在那張素白的紙上摩挲,若有所思的低語:“這四人既然是獲罪女眷,那么,迎娶也可以變成窩藏。”
冷臨江雙眼一亮,重重拍了下韓長暮的肩頭:“對啊,窩贓這事兒可就大了。”
韓長暮點著陳阿杳和陳阿遠的名字,心里突然冒出個詭異的念頭來:“你們看這兩個名字,像不像姐妹倆?”
姚杳點頭:“像。”
冷臨江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她們四個人的名字,不是臨時起意的。”
韓長暮吁了口氣:“不像是臨時起意,其實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將她們四人拿下,嚴加審問,但是如此一來,就驚動了幕后相助她們的人,打草驚蛇了,便沒有辦法知道謝良覿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冷臨江重重捶了書案,只覺得郁結于心,難以紓解。
韓長暮點著那兩個名字道:“若這二人真的是姐妹,那么,陳,這個姓氏,便極有可能是她們的本姓,按照這二人的年紀和獲罪的年頭,我想,她們應當與十六年前,因罪抄家的陳家有些關系。”
姚杳狠狠的愣住了。
她穿越而來之時,與陳家相遇的頭一面,便是在刑部大牢中。
隨后她進了掖庭,與這些人四散飄零,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她張了張嘴,原想說些什么,垂眸一看,看到韓長暮緊緊攥起的雙手,手背上骨節突出,撐得皮肉發白,薄薄的皮膚下面,青筋崩裂,簡直要爆了出來。
她心里頓時打了個突。
這人說起陳家之時,竟然如此的咬牙切齒,顯然是有深仇大恨的。
若是叫他知道她曾經與陳家之人關在同一間牢房里,進入掖庭為奴,也是因為陳家的女眷相助,他還不活剮了她啊。
她神思一轉,便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便看到冷臨江握住了韓長暮的手。
她抬眼一看,看到韓長暮雙眼赤紅,臉色陰沉似水,顯然已經被恨意沖昏了頭。
她暗自慶幸的嘆了口氣,慶幸自己反應的快,沒有把自己賣了。
冷臨江憂心忡忡的勸道:“久朝,也未必就是,都十六年了,陳家的人,怕是都死絕了,你,放過自己吧。”
韓長暮驟然松弛下來,臉色恢復如常,眉眼間仍是一派冷薄而溫潤的神情:“是,是我過于執念了。”
他話雖是這么說的,可仍是心潮起伏,終歸意難平。
他一想到從高昌國救出來的人是陳家的人,便悔不當初。
他一想到在沙場上同生共死的兄弟是死在陳家人的構陷之下,便恨意頓生。
他的嘴唇抿的直直的,良久才道:“天亮之后,我單獨進宮面圣,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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