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騁也是意外,他知道姚杳與謝孟夏是有些交情的,卻沒料到交情竟這樣好。
轉過一道稀稀疏疏的綠蔭,眼前豁然開朗,一座花廳呈現在眼前。
說是花廳,卻是一處高臺上豎著八根朱紅色的粗壯立柱,支撐起一片極高的透明穹頂,那穹頂是一片片透明的琉璃瓦鋪就而成,在明媚春光的映照下,那瓦上蕩漾起五彩的光華,仿若瑤池之水在穹頂流淌。
這穹頂之上分明沒有半點彩繪,但卻被任何花樣都要絢麗奪目。
花廳的四面水色帳幔曳地低垂,春風徐徐吹過,那帳幔晃動了起來,像極了一池春水蕩漾生姿。
整個花廳被包裹在一片綠蔭里,四圍高樹繁花相互掩映著,青石臺階的縫隙里冒出芳草萋萋,偶有鳥雀落了下來,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花廳的上首擱了一張食案,下首相對著擺了四張食案,食案上已經擺上了各色吃食,冒著白蒙蒙的熱氣。
除了一座蓮花更漏和幾架落地燈臺之外,花廳里并沒有再擺任何旁的裝飾了,但絲毫不令人覺得簡薄,反倒頗有野趣。
包騁震驚極了,難怪世人都說漢王殿下奢靡,這可不是奢靡嘛,不說花廳里的擺設,只說這頂子上的琉璃瓦,不,那哪是瓦啊,那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個漢王殿下,是個會享受的。
孫英看到眼前這一幕,半張著嘴,簡直邁不動步子了,不,是不敢邁步子了。
那花廳的地上鋪的是素白如雪的狐皮,是要在石階上脫了鞋,赤著腳走進去的。
孫英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覺得局促極了。
他是沒有想到用個飯還要脫鞋,否則今日定是要穿一雙簇新的,沒有破洞漏腳趾頭的足衣了。
他站在石階上,看著包騁坦然的脫了鞋,又坦然的走進花廳,朝著謝孟夏行禮。
又看到謝孟夏沖他招手,熱絡的招呼他上去用飯。
他的腳趾頭在鞋里動了動,整個人僵硬的邁不動步子。
何彩像是看出了孫英的局促和尷尬,他貼心的走過來,低聲問道:“孫仵作是要更衣嗎。”見孫英愣了一瞬,又慌忙點頭,他笑了,朝著謝孟夏行禮道:“殿下,小人先伺候孫仵作去更衣。”
謝孟夏不以為意的擺手:“速去速回啊,一會兒菜就涼了,味道就變了。”
包騁在姚杳旁邊坐下,笑眉笑眼的問:“你怎么來的這么早,聽說還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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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匹料子做衣裳,看來你這回是賺大發了。”
姚杳挑眉微笑,十分真誠的朝謝孟夏行禮:“那還不都是殿下賞賜,賺了也是得多謝殿下。”